自己那时年幼亲眼看着曾经人中之龙的父亲竟然是以这种屈辱的姿态驾崩,简直是皇室的耻辱。所以自从登基之后那件事被咸丰帝视为满清立国以来最大的耻辱,最后以陪葬的名义将当时知晓详情的所有宦官婢女处死。虽说这件事被封锁了下来,但是自始至终都是他心中一根无法拔出的尖刺。
如今,同样的事情,难道要在他身上重演一遍?
咸丰帝虽说心中震怒,但更是惶恐至极。就在咸丰皇帝思索往日屈辱以及惶恐不安之时,不得不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
“轰!”
太和殿的大门突然被轰开,御前侍卫以及御林军们边战边退入太和殿中,狼狈不堪军形涣散东倒西歪的,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令人惊恐的事物。
前方更是不时有侍卫的惨叫之声传来,惨叫连连,从精神上一点一点的折磨着即将崩溃的众人。
“挡住,一定要拦住,绝不能让逆贼接近皇上——啊——”
一个侍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道从那个方向飞过来的半截刀刃正中面门,突然惨死。
还在指望着侍卫们的咸丰帝也被这一变故猛地吓了一跳,双腿不由发软,害怕的叫出声来,这个时候的咸丰帝不再是一个君王而只是一个怕死的人而已。冲着退回大殿的侍卫们叫喊了一句。
“来人,谁带朕离开这里,朕赐他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砰!砰!”
回应他的,只有被打的粉碎的箭失以及碎石残刃,以及涌向他的湿润的凉风,外面的长毛贼越战越勇。浴血奋战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到了皇帝老儿的宫殿,自然是要一鼓作气,所以杀得越来越快,伤痕累累的侍卫们力有不敌退的更快,搏杀之声已然接近门口。
越来越近的厮杀声,一点一点的折磨着咸丰皇帝那根早就已经蹦的紧紧的神经。现在的他心脏剧烈跳动着,感觉都快要跳出胸膛,不停的吞咽口水。感受到脸上传来的一阵阵湿气,他不由得伸手摸去。谁知触摸之后感觉有些腥味,然后把手放到眼前,就看到他的手上竟然满是血液。
“啊!”
咸丰帝吓得大叫起来,谁知脸上一个抽动,血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时之间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翼口腔之间。
慌了神的咸丰帝用沾着血的手疯狂得擦拭着自己的脸颊,同时不停的在龙袍上使劲擦拭,好像自己平日里格外享受的血腥之气现在突然变成了什么可怕的事物,想要尽力的摆脱,却也只能看着竟是毫无办法。
他嘴角哆嗦着站了起来,朝着下方跑去:“朕受命于天,绝不可能死在这里——”
“狗皇帝,哪里跑!”
门口一声震喝传来,吓得咸丰帝魂飞魄散,脚下一个不慎竟跌倒在地,慌张之际抬头看向太和殿大门。只见那个杀得众御前侍卫丢盔卸甲,如入无人之地的反贼竟然只是一男一女。
由于额头溅落的血液迷了眼,竟是一时半会男的模样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的看出是个和尚,而那女的,仔细打量之下才发现那竟然是太平长毛贼中,除却六大王外最出名的十二神将中的唯二女性,邪观音。
咸丰帝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之间难以置信,堂堂满清圈养大内高手无数,竟然挡不住这区区两个人。
咸丰帝有空愣神,就在咸丰帝震撼的刹那,“和尚”和“观音”已然杀出重围,两个人一左一右向着狼狈不堪的咸丰帝刺杀了过来。
“狗皇帝,受死吧!”
两人厉喝出声,手起刀落。
第三十九章 帝怒
看着直奔自己脖颈的刀,咸丰帝的心灵顿时生出无尽的恐惧,惶恐不安无限放大,大吼一声:“不要!”
咸丰帝以为自己已经必死无疑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画面都忽然消散,咸丰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床的周围跪满了一地惊恐的太监婢女,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明明已经惶恐的发抖,但却只能低下头跪在地上。而床边,一位面容尊贵的熟悉女子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皇后……”咸丰帝立时便认出床边坐着的女子乃是自己的东宫皇后慈安,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眉宇周围的一切都使得咸丰帝顿时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惊恐的深色虽说已经慢慢消退,但是心中还是充斥着一股后怕之感。
“陛下,你方才可是做噩梦了。”慈安皇后心疼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咸丰帝,一只手握着咸丰帝的手,另一只手捻着华贵的帕子替咸丰帝擦拭额头的汗渍。
她的丈夫虽是大清之主,却已然病入膏肓,病重昏迷多日,访遍名医竟是都束手无策,现在忽然惊醒,竟然是从噩梦中醒来,这般想想,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不过这病去的实在蹊跷,恐怕这是命数将尽的回光返照。
“无妨。”咸丰帝摆了摆手,强撑着挺直身子。瘦弱的身躯中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显露而出,让周围的太监宫女们顿感天威莫测惶恐至极。
咸丰帝顿了顿扶着额头对着慈安皇后开口道:“朕心神不宁,只怕是前方战事有变,皇后,朕昏迷的这几天里,战事应该结束了吧,令叶赫纳拉氏来见朕,回禀战事。”
听到咸丰的话,慈安皇后神色有了些许的变化,眼神一顿。
叶赫兰重伤回宫,不用过多言辞战况已然明了。慈安还在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告诉咸丰帝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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