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雷把指到了欧洲地图上,他先敲了敲法兰西的地图,又敲了敲这个时期的德意志地区,也就是普鲁士的地盘。
“我的地盘,被现在的西洋人,称为东方的普鲁士。他们把复兴区,称为是有国家的强者。但在欧洲,真正的普鲁士帝国,早就是一个‘有国家的强者’国度了,他们比我要早跑了最少三十年!”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被称为‘有国家的强者’的普鲁士,在欧洲地区,也不过是个二流的强国!在他之上的……”
王雷边说边在俄罗斯,法兰西,英吉利三国的国土色块上敲了敲。
“俄罗斯,法兰西,还有英吉尔,这三个国家,嗯,还有边上的这个美利坚,实际上都是潜力远胜普鲁士的国家!他们都同样建立了和我相似的天位强者培养体系。”
王雷指着自己鼻子道:“季高兄,你觉得我很傲慢!在你面前,我确实有资格傲慢,因为我比你更了解这个时代的洋人,更了解这个世界。我非常清楚洋人的战争潜力有多恐怖!所以我在你前面傲慢,却在他们面前恐惧!但是,也正因为我知道得比你多,所以我的内心,恐惧感远胜于你!”
“你看到了复兴区的组织结构感到恐惧,我却是因为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面目,同样在恐惧,甚至做梦都经常被噩梦惊醒。”
房间里,只有左宗棠和王雷说话,却只有王雷的声音在回响。
“世人说我残暴不仁,屠杀士绅,是魔星再世。但士绅是什么狗东西,他们是什么狗屁玩意?士绅出身,当过士绅,和他们打过最亲密交道的你,你怎么可能看不明白?他们不过是寄生在这个民族身上的一条蛆虫而已。”
“这天下,被复兴军弄成这样!如果这天下的士绅象点模样,每人肯掏出十分之一的家产出来劳军,相助清廷,复兴军早就被你们灭了。对士绅这个阶级来说,死国可以,要他们败家为国,哪怕出十分之一的家财都不行!”
“明末宋末时,他们是这种嘴脸,现在这个时代也不会例外。在这个大争之世,我要这种爱家不爱国的阶级干嘛?留着被他们象明末时一样,背后捅刀打我黑枪吗?”
“今天复兴区,我用鞭子驱使着全体上下用力前进,以霸道的手段执行着我的意志。我用刀子割掉名为士绅的毒瘤,用名为嘲风,实为锦衣卫、东厂、西厂的特务组织,监视上下,斩掉自身肢体上不健康的部分,我为了什么?原因是因为我看清楚了这个世界有多残酷,所以我在害怕,我在恐惧!”
“我的政权为何取名叫新秦,因为现在的时代,又是一个战国时代!唯有象强秦一般,方可救中国。”
“我很清楚,我们的民族,现在赤裸在丛林里,身边尽是猛虎野兽,而且它们都比我们强壮!我们不前进,不快点长大,就只有死!”
当时,王雷对着左宗棠,毫无掩饰地表明了自己的志向。
左宗棠沉默不语,对方的招揽之意,此时已明明白白。
谈判之后,左宗棠率领湘军众人准备坐轮船回去,走时带走了被扣押近一年的机器。
王雷、李秀成等人亲自送行。
他在岸上,他在船上。
王雷没有说话。
左宗棠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互望着。
一声汽笛响,船开了。
岸上,传来王雷的大声呼声。
“季高兄,你乘的船,太破太旧了!”
左宗棠没有说话,他当然听得出后面的话里的深意:满清这条破船,他无法承载起这个民族复兴的重任,所以这个男人要砸烂他,然后重造。
思绪回到现在,左宗棠眼神复杂无比,他当时嘴里虽说没有答应,心里却恐惧地发现,自己心动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志(下)
清廷政权是什么德性,左宗棠怎么不清楚。
和王雷一样,左宗棠同样是个有大志向的男人。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对士绅如此态度,不是那么疯狂,他或许就想加入他了。那个男人的志向,其实一点都不难捉摸,满清和复兴军斗争多年,左宗棠本人对复兴军了解得很深。
很多年前,左宗棠就拿到过复兴军地盘发行的所谓的“九年强制义务教育”教材。
复兴区早在十年前就强制推行简化字教育,并将康熙编制繁体字称为鞑体字严禁使用。
在左宗棠眼里,那个叫王雷的男人,是个可怕的“疯子”。
“他不是圣人,就一定是疯子,而且还是天才的疯子。”
左宗棠为何有如此的看法。
左宗棠看过那个男人亲自主持编写的所谓的“儿童教育”历史读物。只是其中一篇,就让这个男人看得浑身发抖。
那篇所谓的儿童读物,标题名称是:中国历代农民起义、宗教造反失败原因分析与反思。
而那个疯子一般的男人,在开篇的第一段话是这么写的。
“这个世界的中国历史,什么书都有,唯独缺少了一本书,那就是系统地教育民众如何造反的书。此国所以不兴也!”
“天道不全,地狱补之。造反缺失之书,由我本人补上!”
简短的开篇前言后,其第一篇则是《大清国现阶段各阶级分析》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敌人,这是我们复兴军全体上下,首先要弄明白的首要问题。中国历史上无数的谋逆造反者,其谋逆造反所以失败,首要的原因就是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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