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勃·奥马尔在呻吟。公证人面色铁青,苍白,他感到恶心,又开始晕船了……
怎么搞得,海湾在沉睡,水面上没有一丝波浪,天气这么好,怎会……
是呀!不过,这位可怜的老兄病得这么厉害倒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事实上,船已开始晃动,真是咄咄怪事,叫人无法解释。船连续不断地把乘客左右摇来摇去……
水手向船头、船尾冲去。巴罗索船长奔跑着……
“这是怎么回事?”朱埃勒问道。
“出什么事了?”驳船也问道。
是海底火山爆发了?“波塔莱格雷”号会翻下去的!
但是,昂梯菲尔、赞布哥和萨伍克好像没有发现这一切。
“啊……是大象!”朱埃勒喊叫起来。
是呀!是大象把船摇动了。它们很任性,莫名其妙地任性,居然心血来潮共同行动,一会儿跪下前腿,一会儿跪下后腿。因而船摇动得那样痛快。不过,这些庞然大物可不是小松鼠呀!
船颠簸得越厉害,船帮几乎全部吃进水面,海水有灌满左右舱室的可能……
巴罗索和几名水手冲进舱底,试图使巨大怪物安静下来。叫骂、抽打都无济于事。大象竖起耳朵、扬起鼻子、摇晃着尾巴,越发冲动。“波塔莱格雷”号颠来颠去,海水已流进船舱。过不了一会儿,10秒钟之内,海水已涌进舱底,整个船只沉入大海,不慎的畜牲的吼叫声也随之消失在海底深渊!
第九章
昂梯菲尔和赞布哥宣布,对他们栖身的小岛不侦察一番,决不离去
“我们到底还是遇了难!”“可爱的阿美丽”号前船长第2天说道。
前一天晚上,船沉入大海深达3~40米。“波塔莱格雷”号本来是朝马永巴海湾小岛方向开去的,而今这个岛屿却成了遇难者的栖身地。在这场可怕的灾祸中没有人丧生,清点人数时,所有旅客和水手全在。昂梯菲尔扶着赞布哥,萨伍克扶着勃·奥马尔,大家你帮我,我帮你,游了几下,就到了小岛的岩石上。只是大象全部坠入深渊,它们活活地被淹死了。不过,这是它们咎由自取,航船毕竟不是秋千。
来到岛上,昂梯菲尔师傅一开口便叫道:
“我们的仪器呢……地图呢?”
很不幸,时钟,六分仪,地图集和那本气象常识的书都没能救出来,顷刻间都付诸东流了——这是无法弥补的损失。幸好,银行家、公证人和驳船长把钱袋都栓在裤腰带上了。这样,遇难者不会因金钱问题而苦恼。
须特别指出,特雷哥曼毫不吃力地漂浮在水面上,因为他身躯排开的水浮力大于他的体重,他随波逐流,像一条鲸鱼,安稳地游到一片黄沙滩上。
衣服干得很快,晾在太阳下半小时就全干了。
这一夜过得很有特色,大家躺在树下,各自思考着各自的问题。大概已来到2号小岛所处的水域了,那封信上写得一清二楚,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南纬3度17分是阿曼湾小岛上的那封信中提供的。东经7度23分是保存在银行家保险柜里的。但是,二者交叉的这个点,此刻如何确定呢?朱埃勒失去了六分仪和时钟,已无法进行观测。
各人有各人的性格,想法自然各不相同。
赞布哥:“这下前功尽弃了!”
昂梯菲尔师傅:
“不把马永巴湾上所有的岛屿都搜一遍,我决不离开这里,哪怕花上10年功夫!”
萨伍克:
“由于航船遇难,这下子告吹了!周密准备的行动计划完蛋了。”
巴罗索:
“唉!原来我的大象太不可靠了!”
勃·奥马尔:
“即使能得到那笔酬金,我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愿真主保佑。”
朱埃勒:
“嘿,现在再没有什么妨碍我返回欧洲,回到爱诺卡特身边了!”
吉尔达·特雷哥曼:
“永远别乘坐载有好出洋相、无事生非的大象的航船!”
这一夜谁都没能安睡。虽说遇难没尝受寒冷的痛苦,可是第2天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他们用什么去填满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呢?除非四周的树变成果实累累的椰子树,没办法时,还可以勉强充充饥,或许会坚持到返回马永巴的时刻吗?……不过,如何回到这座位于海湾深处的城镇呢?还有5~6海里呢!打信号?……能看见吗?……6海里……游过去?……“波塔莱格雷”号上的水手中,有人能游过去吗?……好了,天亮再想主意吧。
小岛上不像有人。至于那些不好相处,危险的动物,肯定少不了。吉尔达以为一切猿类都来到这里相会了!那岂不是来到齐天大圣的花果山王国了吗?
尽管风云平静,波浪轻轻地拍打着海滩,小岛上遇难者的心情却一刻也不能平静下来。寂静不断遭到搅扰,根本无法入眠。
树林的四周传出奇怪的吼声,听去像似刚果军队的隆隆的战鼓声。哨兵在丛林枝叶下跑来跑去,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到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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