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犹豫片刻,怒道:“你先等着,别跑啊,老子先收拾了扫把星,一会儿再来收拾你!”说罢,马强又要转身入林。
“啪”地又是一鞭子,这一次鞭梢却缠住了马强的脚脖子,鞭梢往后一带,马强猝不及防,“扑通”一声,直直地摔了个“猪拱地”。
这一鞭子可是把马强给打急了。马强狼狈地爬了起来,顺手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转过身来,指着少女喝道:“你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想找事不是?”
“不许你打女人!”少女终于开了口,声音清脆如铃,很好听,居然说的还是汉话,虽不标准,倒也能让人听得明白。
马强手中的树枝冲她指着,没好气地说道:“我管教自己的女人,管你屁事?我可声明,除了自己的女人之外,我马强从不和女人斗,你非要逼我出手,那就别怪我姓马的不客气了!”
少女嫣然一笑,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绽放开来,唇间露出了整齐雪白的牙齿。少女的笑脸看得马强心神一荡,心中赞道:这女孩真美!简直是仙女下凡。从她的笑意中,马强也看明白了,那神情是嘲笑,意思是说:不服你就来试试,本姑娘还没瞧起你呐!
这一来,马强倒有些束手无策,对方若是一位彪壮的汉子,马强立刻会出手同他过几招。面对这位美丽迷人而又霸气十足的十几岁少女,马强手中的树枝无论如何也挥不出去。马强忿忿地说道:“算了!世间的女人与小人最不好惹。老子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了!对了,我的杰布兄弟!”说罢,马强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变得灰白,扔掉手中的树枝,快步向杰布冲了过去。
那位少女见马强不再入林,一提缰绳,马身急转,也向着杰布冲了过去,很快便奔到马强的前头,到了杰布近前,白马又是一个急停。随即,少女将手中的鞭子和缰绳顺手一扔,利落地跳下马来,着急地奔到杰布身边,皱起眉头蹲了下来。
少女的白马威武神骏,皮毛油亮,细如白雪,不见一丝杂色,驯服地立在原地,并不乱动。白马的马鞍、马镫似是用黄金打造,泛着金灿灿的光泽,上面镶嵌着绿松石和白银,点缀其间。红色的马鞍垫,厚实而又精美。
巴特尔羡慕地盯着白马片刻,又傻傻地看着少女,心中暗暗赞叹她的骑术之精,简直可以蒙古草原上一位最优秀的骑手相媲美。
诺日朗和杨立华依然在努力救护着,诺日朗大汗淋漓,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清理身上的蚂蝗,一刻不停地按压着杰布的胸膛。杨立华开始尝试用银针刺激杰布的穴道,此时正往杰布的仁中上扎着一根细细的银针。二人的心中都有些沮丧和失望,看来杰布是真的不行了。
少女心忧如焚地盯着杰布,顺手将杰布额头的乱发轻轻地拨开,猛然间她看到了杰布脑袋边的藏天珠,一把抓了起来,捧在手心,仔细地看了又看,神情很是诧异。看了一会儿,她把藏天珠攥入手中,轻轻地喊道:“加布!加布!”她的发音不标准,把杰布的名字喊成了“加布”。
马强也到了近前,着急地大声喊道:“杰布兄弟!我可怜的杰布兄弟!你这一觉也该醒了!千万别吓哥哥啊!”喊罢,马强又将手掌往少女面前一伸,喝道:“拿来!”
少女面色一收,脸罩寒霜,瞪了马强一眼,那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情让马强心中一凛!马强将手收了回来。
少女冷冷地说道:“它可以救活加布的命!”
众人都明白,她指的肯定是杰布的藏天珠!
“到底怎么救?姑娘,你有办法的话,快救救杰布吧!我老人家求求你了!”钱教授冲到了近前,此时的钱教授情绪稳定了许多,他正努力地克制着胸中的悲痛,不停地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一定要想办法把杰布救活!
众人求救的目光齐刷刷地盯住了少女,诺日朗也停下了下来,焦急地看着她。
少女丝毫不加理会,目光转移到了杰布的脸上,柔柔地盯了一会儿,伸手将杰布仁中上的银针拔了下来,扔到了地上,轻声地说道:“加布睡着了。他梦见他的阿爸了!”
扎巴小跑着,慢慢地回到了杰布的近前,默默地伏到了地上,孤单无助的眼神哀怜地盯着主人。杨立华顺手想拍拍扎巴的脑袋,安抚它一番。哪料到,手掌刚碰到扎巴的脑袋,扎巴张嘴便咬。幸好是杨立华闪得快。此刻的扎巴已经意识到了主人不祥的兆头,它的心中除了主人的安危,别无牵挂,早已抛开了一切,任何人碰它,它一定会本能地反击。
扎巴的喉咙中不时哽咽地低呜几声,哀怜的眼睛中似乎闪动着泪花,关切的眼神静静地盯着主人,等待着主人的悄然转醒,可是主人始终无声无息地躺着,身体已经渐渐地冰冷。扎巴时不时地伸出舌头,来回舔着主人的脸庞。主人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朝气与活力,扎巴也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冷傲与威猛。
终于,两滴露珠一般的泪水,自扎巴的眼睛中悄然滑落……
看着扎巴可怜兮兮的样子,钱教授不由得心酸。方才少女的话语,也让他意识到,杰布的阿爸木辛霍尔伦活佛和阿妈仁珍拉姆一定每天都在牵挂着杰布,一定每天都在为他祈祷。若是他们知道此刻杰布的情形,还不知道会有多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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