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龙的大嘴迅速合了起来,将吕哲的冲锋枪和一只胳膊收到了口中,嘴巴的边缘咬在了吕哲的小胳膊处。
“嘟……”吕哲的冲锋枪也扣动了扳机。在雪龙的大嘴中,声音已经变成了闷响。
诺日朗等人冲到了近前,枪托、拳头、大脚雨点般在砸在雪龙的身躯上。
扎巴也冲了上来!扎巴终于聚起了最后的力量,瞪起愤怒的眼睛,冲到近前,一口咬中了雪龙的咽喉!
雪龙似是无力还击,挺立了一会儿,终于重重地倒了下去。倒下的刹那,带动着吕哲和扎巴跟着打了个滚。
雪龙抽搐了几下,再也一动不动。
“小诸葛,你没事吧!”诺日朗惊恐地喊道。
“我没事,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帮我把我胳膊拿出来呀?”吕哲恼怒地嚷嚷起来。“哎哟,我的妈呀,总算灭了这个家伙,疼死我了!”
扎巴浑身颤抖着,还在死死地咬着雪龙的咽喉。雪龙的咽喉处,紫红的鲜血向外喷涌着。
杰布到了近前,先是恶狠狠地在雪龙的身躯上踢了几脚,然后便蹲下来,轻轻地拍打着扎巴。扎巴终于松开了嘴巴,此时的扎巴已经站不起身来。杰布坐到了地上,心疼地将扎巴抱入了怀中,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诺日朗等人也到了近前,诺日朗麻利地取下了还插在雪龙眼睛中的匕首,这是他的心爱之物,可丢不得。雪龙的上下牙齿还咬在吕哲胳膊的肌肉里,吕哲没法用力抽出来,战士们拿着枪托,撬开了雪龙的大嘴,吕哲的胳膊终于解脱出来。吕哲试着活动了一下,还好,骨头没断,鲜血顺着他的胳膊涌了出来。吕哲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要不是弹匣在里面顶着,我看我这只胳膊算是完了!”
“梅姐姐,梅姐姐!”是达哇公主着急的声音。面色惨白的达哇,哪见过这种阵势,早就惊呆了,此时才回过神来,赶紧冲到梅青身边。
解救出吕哲,战士们顿时想起,那边还有一个伤号。
杨立华正要帮吕哲处理伤口,诺日朗喊道:“先去处理梅青的伤势,巴特尔,你帮着吕哲先止住血。”
吕哲站起身来,一边捂着伤口,跟着众人奔到了马强和梅青近前。
“梅青,坚强点,你会没事的!”钱教授在一边安慰着梅青。
“梅青姐,坚强点!”杰布抱着扎巴,坐到了梅青的一旁。扎巴正伸着舌头,舔着主人的一只手掌。看来扎巴没有大碍。
梅青躺在马强的怀抱中,神色和平时已是大不相同,眼神中含着淡淡的泪花,脸上却扬溢着幸福的微笑。平时,她的眼睛中,似乎总是藏着一种淡淡的哀伤,杰布早就暗暗观察出来了,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马强低声呜咽着,脸上满是泪水,也顾不上擦拭。他是个明白人,已经看出梅青的伤势如何,一向瘦弱的梅青又怎禁得住雪龙利爪的一阵疯狂拍打?他的心痛得揪到了一起。
杨立华一到近前,便准备帮梅青检查伤口,马强一把推开了他。杨立华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梅青的脸色苍白,看了看马强,又看着钱教授,轻轻地说道:“钱教授,马强是个好人,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他人很善良,很讲义气……”说到这里,梅青停了下来,努力是喘了几口气。
钱教授说道:“这个我知道。”
梅青接着又说道:“马强看上去精明,我知道他经常挨人坑!他是打落门牙往肚子咽、赔本也会吆喝几声的那种……”
钱教授说道:“这个我能看出来。”这一点,钱教授倒不是随口应付的话语,他也明白,生活原本如此,越是马强这种性格的人,往往是因为曾经吃过太多的亏,才造就出来的。那些看上去很道貌岸然,说出话来泾渭分明,动不动就是道德法律挂在嘴边的,背地里处处想着给别人下套,算计别人的,反倒更阴,心里更毒。钱教授六十岁的人,再不懂得生活,他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梅青看了看钱教授,恳切的目光又扫视着众人,说道:“马强虽然四十多岁的人,有时候说话做事还有些孩子气,难免做出点出过分的事、说出过分的话来,你们多多理解他,多多照顾他,他父母早已不在了,北京就他一个人。”说罢,梅青又关切地看了马强一眼,像是在交待后事。
“放心吧,小梅。”钱教授说道。
“梅青姐,别担心,还有我杰布呐!你坚强点,我们一起去香巴拉,一起回北京!”杰布意识到,梅青姐怕是要不行了。
“我他妈的不是还有你吗?”马强喊了一嗓子,喊罢,抽泣了几声。
梅青伸出手来,摸了摸马强的脸庞,说道:“马强,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我也知道很多人看不起我,我没文化,家里穷,出身贫贱,想在北京这个大都市立足,很难……”
“青青,不要再说了,我马强的女人,就他妈的是皇后!看不起我的女人,就是看不起我马强!”马强喊道。马强的心中意识到,梅青撑不住了。他感到痛心,他万万没有想到,梅青会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救自己。在他的眼里,梅青一直就是个胆小鬼,时常向马强撒娇,动不动就怕这怕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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