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卖?”黑衣女子有些惊讶。
老大娘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这座观啊,在文革前住了许多道士,听说都会捉鬼驱魔什么的,后来文化大革命,红卫兵砸观赶人,我们家老头子趁乱,就把他们供在案上的镇观之宝摸了回来,你瞧现在的青云观虽然香火鼎盛,那些出家的个个油头粉面,哪像以前那帮人?要不是急着等钱用,我们也不卖!”
“我买。你要多少钱?”黑衣女子道。
老大娘一拍手掌,“总算遇上了知音人,知音人得知音价不是?就这个数!”她伸出了一个巴掌。
黑衣女子点点头,从钱包里翻出五张红色钱币。
老大娘眼珠子都瞪直了,心里直骂自己:“啊呀我的妈!早知道这是个有钱的主,就多宰她几刀!”
“您慢走!下次再来呀~”老大娘乐颠颠地到后台点钱去了,黑衣女子缓缓而去。
就凭这把剑,就能报仇了吗?那个怪物,真的会怕这样的镇观之宝吗?
关素芬抱着这把高价买来的桃木剑,在公共汽车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要不是司机到了终点站,过去把她摇醒,她还在昏昏入睡。
“小姐,下车了!到站了!”
“这里是哪里?”
“木实村,郊区,你搭最后一班车回市区吧!”
她就这样被赶了下来,发现天色已黑,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个市郊的公共汽车站上。
欶欶欶,公路对面的草丛有异常的动静。她忙乱地躲到公车站后,侧身窥探着。
只见草丛中伸出一只小手,接着露出一个小男孩的脸,路灯很亮,那小男孩下巴尖尖,眉梢吊起,有几分邪狎的味道。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左右张望了好一会,见四周无人,便伏在草丛里静静地凝望着公路。关素芬的心伏伏地跳,缩紧身子不敢乱动,连呼吸也不敢多喘一口。
最后一班的公共汽车缓缓开来。关素芬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去。车子就冷冷清清地开走了。
又过了一会,有人声从远处隐约传来。
那小孩子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合在手心,念念有辞,忽然抿嘴一吹,那片叶子便轻飘飘地荡了过来。
那些人声渐渐近来,听得见话语来:“都这么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车子出去?”“幸许还有吧,唉,孩子烫得真厉害……”
一对夫妻抱着一个婴儿急冲冲地赶来,看样子是住在郊区出租屋的打工夫妇,手头并不富裕,不愿意打的出去,想来公共汽车站碰碰运气。
那片叶子飘然落地,地上白烟迷漫,竟幻化为一辆公共汽车。
关素芬不禁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是什么法术?要不是亲眼目睹,杀了她也不会相信世上还真有这种幻术。
那对夫妇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来,兀自庆幸不已,“还好,还赶得上……”他们抱着婴儿就上了车。
关素芬看见那个隐在草丛里的小孩子伸舌舔了舔上唇,眼里冒出贪婪之色。
她的心狂乱地跳了起来,手里紧紧地握住那把桃木剑,身子却是僵硬的。
正在此时,婴儿忽然高声哭喊了起来,“宝宝怎么了?”妻子紧张道,往前看了看,惊呼了起来,“咦,这车怎么没有司机?”“可能是坏车了吧?”丈夫道,“没有办法了,咱们走几站吧?”妻子无奈,只好把婴儿交给丈夫,两人互相扶持而去。
一阵白烟过去,公共汽车颓然化回叶子,那个长相邪狎的小孩子恼恨地咬着手指,低声咒骂起来。
突然间,草丛里传出一把苍老的声音——“小明明,我的乖孙孙,你今天能分点儿食物给爷爷吃吗?爷爷好饿啊……”
那小孩子仿佛被针刺了一口般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指着草丛里高声骂道:“老不死的,你偷偷跟着我干什么?想分一杯羹,没门!”
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从草丛里冒了出来,一个面容凄苦的老人低声哀求道:“乖孙孙,你就可怜可怜爷爷吧,爷爷已经两天没有吃上饭啦……”
小孩子嘻嘻地冷笑道:“那你就等死吧,臭老头子!”
老头子可怜巴巴地伸出一只手,可是小孩子却朝他的手心狠狠地呸了一口。
太没人性了!关素芬气得发抖,不顾一切冲了出去,大声道:“你这孩子,一点家教都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爷爷?你小的时候,爷爷也抱过你,喂过你,亲过你啊,你怎么可以一点良心都没有?”
小孩子见她从对面冲过来,愣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又看她手里握着桃木剑柄,不由轻轻地往后退了半步。
“这跟良心没有关系。”小孩子冷冷道,“我们家族的规矩是,没有办法自食其力的家伙,就应该去死!”
“你!”关素芬嗖的一声把桃木剑拔了出来,直指着小孩子,“刚才你那套骗人的把戏,我都看见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小孩子终于看清了那把桃木剑的真面目,冷笑一声,斜吊着眼角道,“你拿着这玩具来逗我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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