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懂韩语,我还是好奇地接过宇成的会员证来,打开后,他的照片下用汉字写着姓名:“明宇成”,我一惊,会员证差点从手中掉下来。因为我听说,在韩国姓“明”的只有一个来源,就是明玉珍的后代!
我把会员证递给老曾看,同时使了个眼色。看过会员证的老曾,一下就明白了,但他的反应很让我意外。
“你姓‘明’啊?是不是明玉珍的后代?”老曾把会员证还给宇成,很直接地问道。
“是,先生知道明玉珍?中国人知道他的不多。”帅哥听到问他的姓,突然变得欣喜而庄重,恭敬地从老曾手中接过会员证。“我是,明玉珍的后代,所以,我也是重庆人。”
我说:“曾先生是历史专家,对大夏国历史很了解。欢迎你,韩国重庆人。”我握了一下他的手,感觉他的肌肉强健有力。
“怪不得长这么帅,原来是皇帝的后代啊。”小敏的逻辑显然有些混乱,当年明玉珍的长相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瞎了一只眼睛。
像宇成这样的阳光男孩,是很讨女孩喜欢的。小敏和我们在一起,真是够委屈,因为身边三个男人长得都太有型:老曾年老,潘天棒肥硕,我则是中年脱发,别说宇成,随便从街上找个小青年往我们中间一放,自然都会光彩夺目。
“哼,”潘天棒说道:“怪不得长得比一般韩国人帅,原来是重庆人的后代。”
我和老曾笑了起来,韩国帅哥搞不明白我们在笑什么,满脸茫然。
“宇成,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是随便走走?”我禁不住盘问他。
被老曾揭破身世,宇成显然也不敢再瞒:“我来寻找,和祖先有关的遗迹。我研究过祖上的资料,明升祖有两个主战大臣,是从佛图关挖洞逃命的,我想找到那个洞,拍照,给家史补资料。”
老曾给我们解释:“明升,就是继承明玉珍皇位的儿子。”然后问宇成:“你要找那地方,我们可以帮你。但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们是依照图纸对比猜测到佛图关的,没有想到半空掉下个明宇成,给了我们更多信心。老曾滑头,显然想利用宇成帮我们进一步搞清地点。
“太好了!我的资料不齐,中国的地洞,要查人防工程才清楚,我是外国人,看不到。所以我的资料只能分析到佛图关,听说这些洞互相连通,如果有你们帮忙,我一定能找到。”宇成的普通话越说越顺了。
说话间,洞外的阵雨已经停了,阳光已经洒下来,空气异常清新。走出洞来,老曾带我们沿着公园小径走,小敏陪着宇成聊得很开心,潘天棒在队尾背着包,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沿途一连看到四个大洞口,老曾都没有去打探,只顾向前。最后经过的两个大洞,空气中有种怪味,两个洞一个被巨幅塑料布遮着,另一个门口堵着工棚。
走到一个岔路口,石板上刻着“擎天柱由此去”几个字,还有一个箭头,但箭头所指是上山的小路。
岔路间有一个平地,一群老人正在收拾潮湿的石桌凳,准备打麻将。老曾走过去问情况,一位七十多的老人告诉我们,他们经常来佛图关玩,刚才雨大时,也在避雨。
老曾问及那两个被挡着的大洞,老人们说起来就生气:“那两个洞,是被种蘑菇的人占了,对公园污染很严重。公园的管理部门根本不管,现在这个蘑菇厂弄得公园到处臭哄哄的,那些垃圾装在塑料袋里到处丢,根本无法降解。”
老曾告诉老人们:“我们在找白骨塔,想拍点照片,不晓得现在还有几个?”
抗战时期重庆大轰炸,其中有几千具平民的尸体曾被掩埋在佛图关这一带,抗战结束后,国民党政府修建了12座白骨塔来安置无人认领的尸骨。不知道老曾问这些做什么,我们都没有插嘴。
70多的老人姓许,是矿山机械厂的退休工程师,听说我们找白骨塔,很热心地说:“白骨塔只有一座半了,那一座完整的比较小,不熟悉这里的人找不到,我带你们去。”
从通向擎天柱的小路上山,走了不久,向右就是去擎天柱的路了,但老许却带着我们拐向左边的一条小路,旁边都是菜地。刚走了不远,就有一股恶臭袭来,小敏问:“怎么那么臭啊!”
老许说:“这里上面就是大坪医院,上面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丢些死掉的猫、狗还有兔子下来,暴露在空气中,啷个不臭嘛。”
正说着,就看见路边一具腐烂得流着水的动物尸体,老许随手在地里找到一张大塑料布,盖在了尸体上面。我瞟了一眼宇成,他正在递给小敏一张湿纸巾捂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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