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公园的干道,一路无人注意。我向老曾说:“现在我们头件大事,是赶回你的家,那些家伙闯进你家偷了图纸,不知道家里搞成什么样子了,而且今天晚上我们还要防范他们。”
老曾说:“唉,他们想来就来,我都习惯了。”
“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事情,我们应该去报案!”小敏说。
“这个罪名轻了,如果没有财产损失,他们最多拘留警告一下,没有实质作用。”老曾摇摇头:“不过,我自有办法,你们不用担心。”
走到公园大门,我们一路上看见很多聚会的退休老人,仔细打量,却没有见到那个向我提示节气图的老人。
我心里嘀咕:他又会是什么人呢?
回到老曾家,果然门是虚掩着的,还好被翻乱的只有书房。很多书籍和字画都扔在地上,那个装图纸的铜盒丢在书桌上敞开着。
“他们折腾不了几天了。”老曾一边捡起地上的宝贝,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对了,你过去想的办法是什么,为什么他们前几次没有骚扰我们?”我问。
老曾坐在地方,拿起一本书拍灰尘:“你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个是长期习武的?那个女人的动作我很熟悉,像是八卦掌的掌法。”
“曾伯你还能认出武术招式?”小敏问。
“因为我小时候练过啊,八卦掌的招式很特殊,一眼就能看出来!重庆习武的风气历来已久,象我这个年龄的人,习武的非常多,这个有什么奇怪。解放前,特别是抗战时期,全中国的武术名家一大半都在重庆。从抗战前到九十年代,半个多世纪,重庆每个公园早上都有很多武馆和武术班在教授武术。只是最近十多二十年,生活节奏快了,习武的规模就变得小些。”
“那你是怎么说服他们不来干扰我们的呢?”
“我小时候跟着一个老师练过几年基本功,他是重庆百岁武术家吕紫剑的徒弟之一呢。那个女人功夫很好,一定有名师指点,所以我认为我的老师一定认识。和道家有关的武术圈子并不大,所以我老师很快就找到这三个人,当面警告了他们,武术界的人都愿意卖个面子给我老师,他们自然假装答应不来骚扰了。
当然,我并不指望警告会有真正的效果,我只是想制造一个和他们安静对话的机会。那次见我老师后,我直接找到他们,说我只是利用你们寻宝,还希望寻找藏宝让他们帮我倒卖。他们开始不相信,我就拿出小敏爷爷的留条,证明这批藏宝图涉及的东西早就用掉了,换了一个稀世珍宝,而这个东西只会在第十二张图里,如果他们干扰了我们寻找线索,对大家都没有好处。那个女人相信了我的说法,答应不来影响我。”
老曾从书房电话机上取出一个东西:“这个窃听器,就是那个女人开出的条件之一。”
想到我们的交谈随时都被那三个歹徒监听着,我不寒而栗!
失踪的上清寺(八十六)
窃听器是一个小盒子,带着一根粗短的天线,像一只缩小了的对讲机。老曾拿在手里给我们看:“今天早上我把它关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刺激了他们。”
“是啊,现在第11张图都开了,他们早已经等得不耐烦,而且不再相信你。”我说。
“他们不相信我这很正常,不过请你们一定要信任我!我做这些事情没有和你们商量,但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拖延他们的时间。”老曾的目光直视着我们每一个人,有种恳求的味道:“真的,我本来准备解开第12张图时,再考虑对付他们的办法,现在我只能对他们不客气了。”
“曾叔叔,你准备啷个办?”潘天棒问,一边继续和小敏整理地上的书籍。
“曾伯,我们还是报案吧,肯定会有点用。”小敏的办法最直接。
“你们放心,我早有一套方案对付他们,只是没有用。我过会就去安排。”老曾讲。
“这就不对了,你老人家倒底有什么安排,还是和我们讨论一下嘛,这几次要不是有人帮我们,早出大事了!”我责备他:“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但不应该搞得这样神秘,我们一点忙也帮不上。”
“信任我就好。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再三对他们客气?”老曾坐到桌边的椅子上,悠闲地点起一支烟:“其实我比较同情那三个人呢。小敏的爷爷藏宝,那些出家的军警朋友肯定都早有耳闻。这三个家伙是那些人的后代,勉强可算是藏宝的知情人,上清寺道人的后代。”
潘天棒打断了老曾的话:“出家人怎么会有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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