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心急如焚,掏出手机就拨高锦泽的电话,没想到才响了一下,手机就通了。
七七大喜过望:“锦——高总,你没事吧?C座没事吧?”
手机那头,警笛刺耳,四周声音很嘈杂。
高锦泽的声音暗哑:“没什么大事七七……你怎么来了?先回去吧,明天我去找你!”
“C座到底出什么事了!真没倒么?那为什么来了好几辆警车!”
七七心急如焚。
“我还有事……那边警官叫我,一会儿聊!”
高锦泽说着就挂了电话。
七七在天元公寓大门口的警戒线外边来回踱步。
一辆东方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开到了天元公寓门口。
从车上优雅地走下来一个高挑的长发美女。
七七乍一打眼,还以为是蔡依林来了,又一想,就知道了,这是那个在上海家喻户晓的主持人——蔡伊霓。
没大事她才不会出现呢,这导致七七的忧心就加重了一层。
不过好在,她知道,毕竟高锦泽现在没事。
想着高锦泽,高锦泽就出现了,只不过,他是坐在警车里。
警车后面,跟着一辆殡仪馆的车,阴森可怖。
七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向高锦泽冲过去,刚才那个警察面无表情地把她揪住。
蔡伊霓拿着话筒冲了上去,拍着警车车门叫道:“瞿警官,我能采访一下您和高锦泽总经理么?”
警车停下,车门打开。副驾驶位置跳下一个中年警官,盯着蔡伊霓,满脸笑容:“小蔡啊,几个月不见了……我可是一有好料,就第一时间通知你过来了。”
蔡伊霓笑靥如花:“多谢瞿警官的照顾,来,让我们的摄影师把闵行区最英明神武的瞿警官拍得帅一点!”
瞿警官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
在他摆POSE时,蔡伊霓趁机和车后座上的高锦泽打招呼:“高总,又见面了,您能简短地解释一下,为什么天元公寓C座的地基下面,会有一个死人?”
七七的脑子嗡的一声。
只听高锦泽说:“对不起,无可奉告。”
蔡伊霓甜甜笑着,说:“高总,咱们可是老朋友了……我不会做对你不利的报道的,你看上次的事情,不就被我压下来了么……高总,您要是不说,我这个主持人就只能揣测,这可能会对您和天元公寓更不利——”
高锦泽横了她一眼,说:“蔡小姐在威胁我?”
蔡伊霓粲然一笑,很天真无邪地说:“哦呦,我一个小女子,怎么威胁你一个大男人……要开始录像喽,该怎么说高总心里有数伐?”
高锦泽怒目而视,又无可奈何。
摄像机的焦点对准高锦泽的脸。
蔡伊霓又正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高总,您能简短地解释一下,为什么天元公寓C座的地基下面,会有一个死人?”
高锦泽呼出一口浊气,说:“我这两天在整固天元公寓C座地基,今天晚上工人在开凿大堂中心水泥时,刨出了一具尸体——至于尸体是谁,只能通过法医鉴定了。我现在是去警局做一份笔录。”
此时,忽然从路口跌跌撞撞转出一个穿着污迹斑斑的粗布衣裳、破黑布鞋、满头凌乱银发、身材佝偻的老太婆,大声哭嚎着,冲向殡仪馆那辆车,并拍打着车的后车门。
七七隐约听到她含混地喊着:“阿武啊阿武,娘可找到你了,你这就和娘回家……咱不赚钱了,妈不吃药了……”
七七听得心里一酸,她想起上次在天元公寓时,就见过这个老太婆,她叫钱阿婆,是一个失踪的建筑工人的母亲,莫非,这具尸体,就是她儿子的?
老太婆被保安小伟搀走了。
高锦泽看到七七,七七也看着他。
他扬声说:“七七,我做完笔录就回来,你等我!”
七七使劲点了点头。
警车和殡仪馆的车,都开走了。
警戒线也撤了。
看热闹的业主回去睡觉了。
天元公寓大门口,只剩下七七一个人。
七七坐进自己的甲壳虫里,茫然无措。
她只知道,她要等高锦泽回来,她答应过他的。
昏昏沉沉中,不知是过了多久。
她只知道,八月十二日子时,应该已经过了。
她很庆幸,高锦泽现在是在警局里,而不是天元公寓C座8楼A室。
她忽然祈祷,高锦泽在警局能多待一会儿,最好过了凌晨三点再回来,因为那时,就是寅时了,C座如果没有倒,应该就不会倒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敲车窗。
高锦泽。
高锦泽弓着身体,脸贴在车窗上,对她微笑。
她打开车门时,听到高锦泽说:“终于到了你说的八月十二日。现在是凌晨一点钟。”
七七差点昏倒,失声道:“才一点?你——陪我在车上坐一会儿好么?”
高锦泽点点头。
二人钻进车里。
七七关切地问:“那具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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