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我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看到瘦猴的妈妈正坐在地上,她的嘴里吐着白沫,已经昏过去了。瘦猴抱着她,用力的摇,可是她还没有醒。姑姑也在帮忙按着她的人中。
这时我才发现这间屋子和我六岁来的时候已经极大的不同了,挂着的那副伟人像已经被换了,而现在已经挂了一张香港电影明星的照片。屋子的墙壁也已经粉刷过,不再是原来灰蒙蒙的色彩,透出一种白。可是这种白色越让我感觉更加的难受。
我见姑姑和瘦猴在忙着救瘦猴妈妈,我也赶紧走向前,可是刚走到了瘦猴妈妈的旁边,突然感觉到头皮痒痒的,似乎在有什么东西触动我的头发。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人挂在房梁上,他的舌头吐的老长,脸上已经紫了,脖子间的绳子勒进了肉里。
“啊!”我大叫了一声,摔倒地上。
“丫头,你怎么了?”姑姑丢开瘦猴妈妈,过来扶我。
屋顶那张惨白的脸一直在直钩钩的瞪着我,仿佛要把我的灵魂吸走,我感觉我的头发一根一根的直立起来,恐惧完全的占据了我的身体。姑姑连摇了我几次,我才伸出手指,指着屋顶问:“姑姑,这是谁?”
姑姑抬头看了一眼房顶,问道:“丫头,你急糊涂了吧?哪是谁?”
我缩在姑姑的怀里,指着上面那个随着绳子一摇一摆的人说:“这个人,他怎么会在这里上吊?我为什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他是谁?”我的声音有些因为惊悚而变形。
吊死的男人
“丫头,你说你看到了什么?上吊,有人吊在这里?”姑姑的脸色也变的惨白。
瘦猴还在摇着他妈妈的身体,想把她摇醒。
姑姑给我擦了擦眼睛,又问我:“丫头,你再看看,还有么?”
我向上望去,那人脚上穿着一又旧布鞋,正在我们的头上荡来荡去。我正看着,他长长的舌头滴下来一滴唾液,我感觉正滴在我的脸上,我又啊的大叫一声。
姑姑急问道:“还有吗?”
我喊着:“还有。好吓人。”
姑姑托着我,叫着:“瘦猴,快先把你妈妈抱出来。”
瘦猴答应一声,抱着他妈妈,随着我们到了外屋。
姑姑说:“这儿还不行,快到院子里去。院子里有阳光。去去邪气。”
瘦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抱着妈妈和我们一起走到了院子里,姑姑直接让我们晒在阳光下,我惊魂未定,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好像随时要跳出来一样。
姑姑问道:“丫头,你看清了没有,那个挂在房顶上的人,长的什么样子?”
我回忆了一下,说:“他脸色比白纸还白,舌头吐出来,已经垂过了下巴,脚上还穿了一双破布鞋。”
“是他,真是他。”姑姑喃喃地念着。
“姑姑,你说是谁?”
“丫头,你再想想,这人的脸上有没有什么特症?”姑姑似乎仍然想核实一下那人的身份,我又回想了一下那人的样子,但一想到那张脸,我就吓的混身发抖。
我经历过死人的事件很多,比如铁头,比如翻车,比如人贩子,再比如齐老师,可是除了齐老师以外,其它的那些尸体我都没有亲眼看到,或者没有看仔细,而齐老师虽然头上破了一个大洞,也很是恐怖,可是又怎么是这个吊死的男人能比的?
“丫头,倒底是什么样子的?”我没有回答,而瘦猴的妈妈还没有醒过来,姑姑有些着急了。
鬼啊
“他,他的脸上似乎有几指血痕,好像是被人抓破的。对,就是被人抓破的。”我强说了出来。
“天,没错,就是他了。”姑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候瘦猴并没有细心地听我们的谈话,仍然在摇着他的妈妈。
“瘦猴,去,弄点冷水了,给你妈的脸上滴一些,能把她给激醒过来!”
瘦猴听从姑姑的话,进到屋里,拿碗端了一碗冷水过来,用手指沾着,一点一点的点在了姑姑的脸上。这时正值春节期间,天寒地冻,本来人呆在外面就会被冻的发僵,这几点水到了瘦猴妈妈的脸上,没过多一会,瘦猴的妈妈就大叫一声:“鬼,啊鬼啊!”
她两眼发直,站起来就往外跑,姑姑叫道:“瘦猴,拦住你妈!”
瘦猴冲向他妈,拦腰将她抱住,瘦猴妈妈两手不停的向前乱抓乱挠,嘴里仍然喊着:“鬼啊,鬼啊。鬼,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抓你,我咬你,嘿嘿……”
瘦猴的妈妈竟然出现了疯癫的症状,瘦猴急的不知所措,姑姑说:“别在你们家了,瘦猴你把你妈妈抱到我们家去。丫头,咱们也走。”
这场饭就这样结束了,连家门都顾不得锁,我们几人又回到了姑姑的家里。把瘦猴的妈妈放在床上,她仍然两眼发直,好像已经不认识我们了,两眼直钩钩的往前瞪我们。
嘴里仍然念叨着:“鬼啊,鬼啊。”
瘦猴毫无对策,问姑姑:“姑姑,这可怎么办?我妈怎么会突然摔倒在西屋,并且发疯的?”
姑姑犹豫了一下,又说:“瘦猴,我想肯定是你妈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摔倒了,伤到脑子了吧。我看电视里常演,有些人摔到以后,就不记的自己是谁了,既然能失忆,肯定也能发疯。这点你应该放心,我想过一段时间你妈妈自然会好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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