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似乎不是十分热情。卡车的旁边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们曾在午饭时在后甲板旅馆里撕下约翰逊的海报换上他们的。人群中还混杂着几个类似的人,正准备开始欢呼。但他们的欢呼没有得到响应。法瓦罗继续走路,这次麦克唐纳夫人在家里。
6点差20分时,德斯蒙·汉纳降落在阳光岛上的那座简易机场里。这时候天色差不多已经黑了。另四架轻型飞机及时赶在天光褪尽之前返回拿骚去了。它们卸下的货物是BBC 电视摄像组、独立电视台摄像组、与《星期日邮报》合租一架飞机的《星期日时报》记者,还有英国卫星广播公司的记者萨布琳娜·坦南特极其采访小组。
汉纳、帕克、班尼斯特和四名巴哈马警官在机场受到了哈弗斯托克中尉和琼斯警长的迎接,前者穿着一套奶油色的热带地区西服,后者穿着制服。由于这是一个难得的赚取美元的机会,普雷桑斯港的两辆出租车都来了,此外,两辆小面包车也来了。这些汽车全都塞满了。
待到办完手续,车队抵达后甲板旅馆之时,夜幕已经降临了。汉纳宣布不准备在手电筒照耀下开始调查取证,但他要求在政府办公室的值班警卫应该通宵维持着。
琼斯警长对于能与来自苏格兰场的真正的探长一起工作而感到非常荣幸,他大声向他的部下喊出了命令。
汉纳感到累了。这些岛屿上也许才6 点刚过,但他的生物钟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了,而且他是早上4 点起床的。他与帕克和哈弗斯托克一起单独吃晚饭,这使他获得了关于头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第一手资料。然后他就上床睡觉了。
新闻媒介准确无误地、快速地找到了那座酒吧。于是酒类饮料点了许多,也喝了许多。在执行国外采访任务时各媒体之间通常的那种开心逗笑越来越热闹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着皱巴巴的热带地区衬衫的男人坐在酒吧的一隅,正独自饮酒并倾听着他们的闲聊。
“离开这里后他去了哪里?”埃迪·法瓦罗问。他坐在麦克唐纳夫人的厨房桌子边,而这位好心的老太太把她烧制的海螺杂烩端了上来。
“他去了后甲板旅馆喝啤酒。”她说。
“他是不是很开心?”
她那轻快的歌声般的话音充满了厨房。
“保佑你,法瓦罗先生,他是一个快乐的人。我在给他烧烤一条做晚餐的漂亮的鱼。他说他会在8 点钟回来。我告诉他不要太晚回来,要不鱼就不好吃了,还会变硬。他笑着说他会准时回来的。”
“那么他是准时回来的吗?”
“没有,小伙子。他晚来了一个多小时,那条鱼已经凉了。而且他还说了一通胡话。”
“他说了些什么?这种……胡话。”
“他说得不多,好像很忧虑。然后他说他看见了一条蝎子。现在你把那碗汤喝了,就是那边的那一碗。”
法瓦罗僵住了,他的匙子举在半空中。
“他说一条蝎子,还是那条蝎子叩她终起眉头努力回想着。
“我认为他说的是‘一条’,但他也许说的是‘那条’。”她承认说。
法瓦罗喝完汤,谢过她之后回旅馆去了。、酒吧里面很热闹。他在远离记者群、靠近另一头的地方找了一只位子。最远处的那把吧凳由从简易机场过来的那个英国人坐着,还举起了手中的杯子表示致意,但没有说话。感谢上帝,法瓦罗想着,那个皱巴巴的英国人看上去至少比较安静。
埃迪·法瓦罗需要思考。他知道了他的朋友和伙伴是怎么死的;他认为他知道了为什么。在这个天堂般的岛屿上,朱利奥·戈麦兹以某种神秘的方式已经看见了,或者认为他已经看见了他们曾经遇见过的最冷血的杀手。
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刚过7点,趁着天气仍较凉爽,德斯蒙·汉纳开始工作了。他的开始地点是政府办公室。
他与男管家杰斐逊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交谈。后者向他讲述了每天下午在太阳下山之前的5 点钟左右,总督总是要到围墙内的花园里去喝威士忌和苏打水的雷打不动的习惯。他询问有多少人知道这个问题。杰斐逊皱起眉头思考着。
“有许多人,先生。莫伯利夫人、哈弗斯托克中尉、我自己。秘书默特尔小姐,但她现在去托尔托拉岛看望双亲了。来办公室的客人们也看到过他在那里。总之,有许多人。”
杰斐逊确切地描述了他发现尸体的地方,但声称他没有听到枪声。后来,所使用的“枪声”这个词语将使汉纳深信男管家是在说真话。但他尚不清楚究竟开了几枪。
来自拿骚的刑事技术小组拿着放大镜在草地上工作,寻找从杀手枪械里弹跳出来的使用过的弹壳。他们搜寻得很深,因为随意踩踏的脚也许会使小小的黄铜弹壳陷入泥中。在谋杀的当天晚上,哈弗斯托克中尉、琼斯警长和他的叔叔琼斯医生的脚步已经踏遍了这块草地,从而清除了获得有用的脚印的机会。
汉纳检查了园墙上的那扇铁门,而巴哈马的指纹专家在门上撒粉以期找到指纹。
但铁门上没有任何指纹。汉纳估算,根据案子的表面现象,杀手应该是从那扇门进来的,然后立即开枪射击。如果真的如此,那么总督应该是站在铁门与通往上面会客区域的台阶下的珊瑚墙之间。如有任何子弹穿越了他,它应该会击中那道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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