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个子牧师站起来,穿过房间,去凝视街上他曾经居住过的那些木板房。
“那是另一个人,”他大声吼叫,“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现在我只做上帝赋予我的工作。”
“你不认为我要求你的事情也许能取得资格吗?”
大个子男人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有可能。”
“我也是这么想的。”麦克里迪说。“我希望能在那里见到你。我需要我能得到的所有帮助。那就明天上午10点钟,在政府办公室。”
他离开了,信步穿过镇子到了港口。吉米·多布斯在“海湾女士”号上忙碌着。
麦克里迪与他一起待了30分钟,他们同意了第二天的租船事宜。
那天下午5 点钟之前当他到达政府办公室时,他感到浑身又热又粘。杰斐逊给他倒了一杯冰茶,他等待着杰里米·哈弗斯托克中尉的返回。这位年轻的军官与一些其他移民在山上的一座别墅里打网球。麦克里迪的提问很简单。
“你明天上午10点钟会在这里吗?”
哈弗斯托克想了一会儿。
“是的,我想是的。”他说。
“好,”麦克里迪说,“你是否带着你的全套热带军服?”
“我有,”骑兵军官说,“只穿过一次,六个月前在拿骚的一次舞会上。”
“好极了,”麦克里迪说,“叫杰斐逊把衣服熨烫一下,把皮革和铜扣擦擦亮。”
迷惑不解的哈弗斯托克把他送到了门厅。
“我猜想你已经听到好消息了吧?”他说。“苏格兰场的那位侦探昨天在花园里找到了那颗子弹,完好无损。帕克已经带着它去伦敦了。”
“干得漂亮,”麦克里迪说,“是好消息。”
8点钟他在旅馆里与埃迪·法瓦罗一起吃晚饭。喝咖啡时他问:“明天你干什么?”
“回家去。”法瓦罗说。“我只有一个星期的休假,星期二上午必须去上班。”
“哦,是这样。你的飞机什么时候起飞?”
“预订了中午的一架出租飞机。”
“你能不能推迟到下午4 点钟?”
“我想可以吧。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明天上午10点钟到政府办公室怎么样?谢谢,那就到时候见。别迟到,星期一将是非常忙碌的一天。”
麦克里迪在6点钟起床了。又是温和的一天,黎明的曙光映照在议会广场外棕榈树的叶尖上,早晨的空气凉爽宜人。他洗漱刮脸之后走出去,到了广场上,他预订的那辆出租车等候在那里。他的第一项工作是去向一位老太太告别。
在7点与8点之间,他与她一起待了一个小时,喝咖啡和吃春卷,然后与她道别。
“别忘了,科尔特雷夫人。”他边说边起身离开。
“别担心,我不会忘记的。”她伸出手去。
他俯身握住了她的手。
8点半,他回到议会广场,去见琼斯警长。他向那位警察头目出示了他的外交部介绍信。
“请在10点钟到政府办公室,”他说,“带上你的两名中士和四名警员,把你自己的越野吉普车和两辆普通面包车都开过去。你是否配有一支警用左轮手枪?” “我有,先生。”
“请把它也带上。”
这时候在伦敦是下午1 点半,但是在兰贝斯的内政部刑事技术室的弹道学研究室里,阿兰·米切尔先生没在考虑中饭。他在凝视一架显微镜的镜头。
在镜头下面,两头被用柔性夹子夹住的是一颗铅弹。米切尔凝视着环绕在金属弹体上的那些擦痕。它们是由发射该子弹的枪管里的来复线所留下的痕迹。这一天他已经是第5 次轻柔地把镜头下的那颗子弹转了一面,查找出其他抓痕,即“膛线”。
如同人类的指纹差异,每一支枪管的膛线也是各不相同的。最后他满意了。他惊异地吹起了口哨,去查阅他的一本手册。他已经收藏了许多专业手册,因为阿兰·米切尔被广泛地认为是欧洲最有学识的武器专家。
还有其他测试要进行。他知道在大洋对面遥远的4000英里之外,一位侦探正不耐烦地等待着他的检测结果,但他不会草率行事。他必须有把握,绝对把握。
法庭上的许多起诉案子失败了,因为辩方聘请的其他专家指出了控方刑事科学家证据中的破绽。
还要对仍依附在弹丸后部的微量火药碎片进行分析化验。两天前他进行过的对那颗扭曲变形子弹的制造及成分的测试,现在要对这颗新来的子弹重复一遍。光谱测定仪将把射线刺人金属的深处,揭示出这颗铅弹的分子结构,验明其大致的年龄,有时候还能证明把它制造出来的厂家。阿兰·米切尔从书架上取下他要查阅的那本手册,坐下来开始阅读。
麦克里迪在政府办公室大门前打发了出租车,他走上去按响了门铃。杰斐逊认出了他,于是让他进来了。麦克里迪解释说他又要使用由班尼斯特所安装的那条国际电话线路,而且这事他已经得到了汉纳先生的同意。杰斐逊把他引进那间私人书房后就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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