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一起数了一遍。
“你说从这里采集到了三套指纹?”
“是的,先生。”
“假如两套指纹属于海门多夫和霍普,那么第三套就是杀手的。而且我有一个可怕的感觉。他已经拿走了20盒录像带。现在,我要带着这个发现去见局长。这不是一件简单的谋杀案,背景情况极为复杂。”
赫尔曼与他的部下奥斯特一起吃完了晚饭。
“我亲爱的奥斯特,到现在为止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当然有理由要关心。警方可能很快就会逮捕一名歹徒,并向他提起指控。莫伦茨也可能会按时回来,在与他的女朋友一起在某个不是黑森林的地方度完周末以后。我必须说明要让他立即退休,剥夺他的年金享受权,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现在我要你设法去寻找他的行踪。我要有一名女特工住到他的家里去,以防万一他打来电话。你自己找一个理由吧。我会努力去打听警方的调查进度。你知道我住宿的旅馆。如有他的消息就与我联系。”
温暖的太阳高高地挂在萨勒河的上空。阳光下,山姆·麦克里迪坐在吉普车的车尾板上,从一只旅行酒瓶里喝咖啡。约翰逊放下了话筒。他刚才在与设在英格兰西部切尔特南的国家监听站通话。
“没有情况,”他报告说,“一切正常。苏联人、秘密警察和民警都没有额外的无线电通讯。全是例行通讯。”
麦克里迪看了一眼手表。4 点差10分。现在,布鲁诺·莫伦茨应该正在向魏玛西边的那个路边停车处进发。他已经告诉过他要提早5 分钟到达,而且如果斯摩棱斯克没有露面,那么等待时间不能超过25分钟。那将算作一次放弃。他在约翰逊面前保持着镇静,但他讨厌等待。等待一名特工越境回来,是让人心焦的事。想象中也许出了岔子,但实际上很可能根本就没有。他又一次计算了时间。在路边停车处等5 分钟;俄罗斯人递交;等10分钟让俄罗斯人走远。4 点15分离开。5 分钟时间把那本资料从衣服里面转移到电瓶下的那个空间;1 小时45分钟驾车行驶——莫伦茨应该在6 点钟左右进人视线……又是一杯咖啡。
科隆警察局局长阿尼姆·冯·斯泰恩堡认真地听取了年轻的刑侦队长的汇报。
他的两侧坐着凶杀科科长哈特维克和暴力犯罪处处长霍尔斯特·法兰克尔。这两名高级警官都认为应该直接向局长汇报。听完案情的详细报告后,局长认为他们做得很对。这个案子不但不仅仅是一次谋杀,而且科隆还处理不了。他已经打算向上级报告。年轻的席勒汇报完了。
“这件事你要保持绝对沉默,席勒先生,”冯·斯泰恩堡局长说,“你还要对你的同事维赫特说明。你们的职业生涯取决于这件事上了,明白吗?”他转向哈特维克。“见过那间摄像室的那两个指纹技术人员也同样。”
他让席勒先回去,然后转身面对两位高级警官。
“案件调查进度如何?”
法兰克尔朝哈特维克点点头。哈特维克取出一些高倍放大的照片。
“是这样的,局长先生,我们现在获得了杀死应召女郎和她的朋友的子弹。我们还需要找到发射了这些子弹的枪械。”他拍了拍两张照片。“只有两颗子弹,每具尸体中一颗子弹。其次,那些指纹。摄像室里有三套指纹。两套是由应召女郎和她的嫖客留下的。我们相信第三套肯定属于杀手。我们还相信,偷走20盒录像带的也是他。”
这三个人都不会知道,实际上丢了21盒录像带。莫伦茨在星期五晚上把第21盒录像带,即关于他自己的录像带,丢进了莱茵河里,而且他的名字也没被写进日记本里,因为他从来没被当做敲诈的对象,只被录下来玩玩。
“那么其余61盒带子在哪里?”冯·斯泰恩堡问道。
“在我的保险箱里。”法兰克尔说。
“直接拿到这里来。谁也不许观看。”
只剩下一个人时,冯·斯泰恩堡局长开始打电话。那天下午,这件事的逐级上报速度,比猴子上树的速度还要快。科隆把事件上报给杜塞尔多夫的州刑警厅,刑警厅立即转报给在威斯巴登的联邦刑警总署。载着那61盒录像带和日记本的武装警卫轿车,从一个城市驶向另一个城市。在威斯巴顿,事情稍微停顿了一下,因为那些高级公务员须决定如何去告诉在首都波恩的司法部长——他是这个梯级的再上面一级。这个时候,所有61盒录像带中的61名色情男运动员都被辨明了身份。有一半仅仅是富人;另一半既富裕又有官职。更糟糕的是,执政党的六名参议员或国会议员也卷了进去,加上两名反对党的议员、两名高级行政官员和一名陆军将军。那还仅仅是德国人。还有两名驻波恩的外国外交官(其中一个来自于北约盟国)、两名来访的外国政治家,还有一名接近罗纳德·里根总统的美国白宫工作人员。
还要糟糕的是,狂欢录像带已失踪的20人个已被确定身份。这些人中包括西德执政党中一名高级党团议员、另一名联邦国会议员、一名法官(上诉法院的)、另一名高级军官(这次是空军的),以及由哈特维克发现的啤酒大亨和一名官运亨通的副部级官员。这还不包括工商界的某些精英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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