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不是真的镜子,而是反射能量的强磁场。但集束粒子也并不仅仅是光,光能被反射开,但高速粒子流仍然突破了反射盾的磁场,再突破舰外围保护力场,穿透第一重合金装甲、穿透第二重磁反射层、穿透隔热层、穿透第二重合金装甲、穿透粒子反应装甲、穿透晶体防化层、穿透第三重合金装甲、穿透内防震甲、穿透内胶合层、汽化舱中所的一切,然后再从战舰的另一边,再次穿透重重甲胄射出去,这时粒子能只才损耗了不到百分之四十,如果后面还有一艘,它会被一样穿透。
没有人希望面对威海卫要塞的主炮火力,那将是世间上最疯狂的自杀式进攻。
一艘巨型战舰远远的隐在黑暗,像潜伏的狼王。那是敌旗舰吉野。同样黑暗的指挥室中,一个影子看着屏窗上的眩目光线,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战舰可以这样拼,他已经把全国所能找到的战舰全带来了。如果这次自己的舰队全毁在威海卫前,全国将再没有一艘战舰可守海疆。以自己国家的资源国力,短时间内也再不可能恢复,那时汉帝国随便派出一艘小战舰,全国就只有自缚请降的份了。
是他鼓动指订了战争决策,他没有退路。如果这次败了,他不可能再回去。
“国运相赌。”他咬着牙在心中一直恨恨的念着的,就是这句话。
这不是第一次赌局了,在黄海大战中他就赌过一次。舰队数量多于自己的汉帝国舰队竟然分散成了几个集群,互相之间相距数百光秒。于是他采用了傻子都会用的战术,个个击破。当汉舰队第一集团旗舰十亿光年号在火光中消逝于宇宙间的时刻,他知道,他赌胜了。
他一向是个赌徒,因为他没有退路。但他的对手不是,因为他们总是在想着退路。其实都没有错,海盗和商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小国和大国的思维也是不可能一样的。他不怕对手地大物博、巨鲸总是被群鲨吞食,他唯一所怕的,就只有对手也发现自己穷途末路,然后和自己拼命。
他没有多少命可以拼,他的赌本少的可怜。有时候他很羡慕对手,居然可以屡败屡战。一次伤亡几十万的惨败后,你再向前进,居然又有一支几十万的大军已经召集起来了。但他只要败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在对面的指挥室中,唯一一个和他一样有赌徒性格的就是陆伯言,或者说,那是因为他还太年轻。他甚至比自己更狂妄,居然企图不等待主力到达,仅凭一艘母舰和几艘巡洋舰就突袭自己拥有四艘母舰两千多架战机的主力集群。而所凭借的机会,也仅仅是自己的旗舰太过突前和护卫集群分散的那一瞬间。
陆伯言差一点就做到了。这让织田想起来就冷汗直冒。织田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他的名字代表着一个数千年前荣耀的基因与灵魂。中国战机群暴风雨式攻击的疯狂、十亿光年号身中数千炮火仍然不沉的坚固、这些都成为日后常惊醒他的恶梦。打到最后,自己已经坐在了逃生舱中,准备弃舰。但是最后一个中国攻击机编机竟然掉头回去了,因为吉野号上的最后几架战机在打完所有弹药后对十亿光年号发起了自杀攻击,迫使他们回头救援。
中国人终究还是没有同归于尽的勇气。或者,他们太爱自己的战舰了,没有想明白,战舰不是用来保护的,而是用来杀死敌人的。
但是差一丝毫就是差了全部!织田留出冷笑,你们输了黄海战役,而黄海战役将决定整个战争。
十亿光年号。也许你并没有沉没,但是你的舰队覆灭之后,你再也不会有机会和我的旗舰做再一次对决了。
“信长大人,我们的战舰损失太大了。敌要塞的火力太可怕,军官的信心在动摇,这样下去不用二十四小时我们的舰队就全完了。”参谋官的声音传来。
“那你们就给我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让威海卫消失!”织田暴怒的吼着,他不管,他只知道自己不可能撤退,自己一定要赢。他所能希望的是,对面要塞中的对手并没有他这样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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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火炮已有超过百分之五十被毁,要塞的火力正在逐步减小。虽然一小时内击毁击伤了数百艘敌舰,但是想再造成同样的结果可能需要一天,或者永远不可能……因为在那之前,要塞就已经全毁了。”陆伯言调阅着战果报告,抬头望向周公瑾,“你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我知道。”周公瑾的声音有些疲倦,“但我不能命令舰队出击。”
“为什么!敌舰队阵形已经被打散了,而我们的突击力量还在。现在是取胜最好机会也是唯一机会。如果继续猫在港里死守,等到敌人的火力把炮台炸光,转向投向舰队的时候,就全完了。”
“舰队出击,那不过是提前把敌火力引向舰队,在它们还没有被炮台真正打伤元气之前,那是放弃要塞的优势而把舰队单独暴露在敌火力下,正是敌人最想看见的事情。敌人正等着我们这么做,因为正好可以将我舰队诱出要塞射程进行包围。把舰队和要塞分割开来!”
“不,他们只会害怕,因为心虚气弱是他们,敌军的疯狂是因为他不能输,现在他和他的所有手下都正在发抖,暗自祈祷他的舰队能多撑一会儿。我们的出击会使他们崩溃,尽管他们现在舰队数量多,但是战争不是算数题,要靠勇气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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