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潘戈向她吹口哨的时候，她转过头，看见了几米外的这两个年轻人。
“目标确认。”脑中的芯片这样报告着。
“对一个艺术工作者来说，遇到这样的美女而不动邪念，简直就是败类。”潘戈捅捅卓自遥，“我和你打赌，我能和她说三句话，然后就让她跟我走。”
卓自遥也觉得这女孩美得动人心魄，简直就不像地球人。不过现在他没有心情欣赏，地球也许随时会毁灭，而他还不知道敌人在何处，会用什么方法。
潘戈甩甩他特意留的长发走上去：“这位同学你好。我是中央美院的，现在正受索斯比拍卖行的委托创作一幅大型油画，我寻找一位模特已经好几个月了，很多国际知名模特都试过，她们全不合适，但今天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你愿意成为这幅未来可能价值三千万美元的名画的画中人吗？”
这话他今早已经对六个女孩儿说过了，他的身份也在中美中戏中影之间切换，得到的回答分别是：“滚！”“一千美元一小时。”“我男朋友在旁边，你不是他对手。”诸如此类。
而小乔只是微笑，把目光越过他，看了看他身后的卓自遥。
“好。”她说。
潘戈兴奋的头发直竖：“走！今天中午我请客。”
校南门大排档上，潘戈啃着鸡爪在兴高采烈的吹牛，把自己描绘成中国美术的未来之星。卓自遥则有点心事重重，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啤酒下肚。
小乔只是轻轻的笑，用闪亮的眼眸看着潘戈，不停为他倒酒，直到潘戈趴倒桌上。她突然拉起卓自遥的手，笑着奔向远处。
卓自遥被她拉住，愣愣的跑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直到小乔停下脚步，放开他的手，再重新伸出手：“你好。我是基因K22309，是这里的派驻情报员，奉命来协助你。你可以叫我的代号小乔。我会遵守你的一切指令。”
卓自遥才醒悟过来，女孩的美也有了答案。但他立刻想到另一个问题。
“你和周公瑾……”
小乔愣了愣，然后笑起来。
“小乔和周公瑾，都不过只是基因产品的代号，就像一个电脑的型号。小乔可以有成千上万个，周公瑾也一样。除了共同的型号，他们都有自己的唯一的标识码。我不知道你说得周公瑾是哪一个？也没有规定小乔一定要和周公瑾在一起。”
其实这些道理卓自遥早也明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会问。
“据我所知，你们这样的特殊基因也不是随便复制的。”
“没错，以前帝国曾大量复制同一基因，结果发生大规模疫病，这种病毒只会在同基因的复制体间传染，因为直接针对基因的缺陷，所以这种病毒无法治愈，曾经造成数十亿复制体的死亡几乎使帝国瘫痪。所以后来进行了立法，没有特别批准，不许对同一基因进行复制。”
“所以说，小乔可以有成千上万个，但事实上只有一个。除非你……”卓自遥忽然发觉自己失言了。
但小乔十分平静：“是的，除非我死了。下一个小乔才能被复制出来。但那不是我，永远不是。”
卓自遥无言的点头，感到一种古怪的寒冷与残酷。
小乔笑了：“但你不会轻易让我死的对不对？我相信你。”
相信我？卓自遥想，为什么要相信我呢？周意舒相信他，但他没有出现在考场门口。顾晗也相信他，但他把她带上充满死亡的战场。当一个女孩说我相信你的时候，那真是一件幸福而又痛苦的事。
“地球上有什么异常情况吗？”卓自遥小声这么问的时候，斜眼打量身边走过的人，害怕被送进精神病院。
“报告，非常多。”小乔也学他四下打量，低声说话。像极了电影中的两地下党接头。
“比如？”
“环比房价又涨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觉得这里面有外星势力操纵？”卓自遥开始怀疑小乔是因为太秀逗而被别处开除才被送到地球来的。
小乔一本正经的点头，“其实外星势力已经渗透进各个领域，我们周围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敌方间谍。”
卓自遥想起白霜洒下的生物机器人，完全相信这是实话。
“那他们究竟会用什么方式来执行毁灭计划呢？”
小乔托着下巴想了想：“运用情报学最基本的心理分析术，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小乔租的房子，就在学校墙外隔一条街的小区。
“半地下室五十平米家俱全配水电自负每月八百。很便宜吧。”小乔得意洋洋。
卓自遥打量着这掉墙皮的地下室还有那些好似上世纪文物展的所谓家俱：“你就住这？这里要一月八百？帝国给了我们多少活动经费？你这么胡花？”
“完全没有。”小乔低头对着手指，“我们远东情报科向来的传统就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绝不伸手向国家向一分钱，所以我平时还兼任了几份零工……你那朋友真得是画家吗？他请模特多少钱？”
“够了。”卓自遥扬起手，“如果这里就是我们的活动基地，至少你也该把它收拾干净一点，你看乱成什么样了，你好歹是个女孩子，平时化妆好几小时，怎么家里偏懒得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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