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鸟人继续道。“这两个人不是天生的泥人。凯伦是一个忏悔者,源于血统。愤怒的理查德出生在西方大陆,越过了结界。他那里的风俗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谜。两人都同意成为泥人,从今天起尊重并遵守我们的法律和风俗,但我们必须理解的是我们风俗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神秘的。我们必须对他们有耐心,理解他们是第一次试图成为泥人。我们作为泥人已经生活了很久,而他们却是第一天。他们就好像是我们刚出生的婴孩。给予他们你们会给予婴孩的理解,他们会尽全力的。”
人群嗡嗡作响,所有人都点头同意,认为鸟人考虑得非常周到。凯伦叹了口气,鸟人给了他自己和他们两人一点回转的余地。他的确非常睿智。他在她肩上轻轻捏了一下。她将手掌搁在他上面,也轻轻捏了下,表示谢意。
理查德没有浪费一秒钟。他转身对着长老们。
“成为一个泥人是我的荣幸。不论我在那里,我都会维护我们人民的利益,让你们为我感到骄傲。现在,我们的人民有危险。我需要帮助以便我可以保护他们。我请求召开一个先祖集会。”
凯伦翻译后,每个长老都依次表示同意。
“被许可了,”鸟人说。“需要三天的准备来召开集会。”
“尊敬的长老,”理查德说,控制住自己的焦虑,“危险十分巨大。我尊重你们的方式,但有没有办法可以快一点?我们人民的生命依赖于此。”
鸟人深深吸了口气,他长长的银发反射着阴郁的光芒。“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今晚,我们将举行宴会。明晚我们将召开集会。这是最快的方法了。长老们必须做一些准备工作以便可以联接上灵魂世界的鸿沟。”
理查德,同样,也深深吸了口气。“那么,就明天晚上。”
鸟人再次吹起了哨子,鸽子飞上了天空。凯伦觉得自己的希望,愚蠢也不现实,也长了翅膀飞走了。
* * * *
准备工作很快就开始了,塞尔文将理查德带回家,清洗并包扎他的伤口。鸟人将凯伦带到治疗医师那里,处理她的伤口。鲜血完全浸透了绷带,刀伤痛得很厉害。他用手臂保护似的搂住她的肩膀,引导她穿过狭窄的通道。她很感谢他没有与她谈论宴会。
他把她留给一个曲着腰,名叫尼塞尔的妇人那里,告诉她要像对待他女儿那样照料她。尼塞尔很少笑,大多数时是在最奇怪的时候,而且除了治疗时要她配合的动作指示外,说得也很少。站在这里,举起你的手臂,放下手臂,吸气,屏住呼吸,把这个喝了,躺在这里,背诵凯多拉。凯伦不知道什么是凯多拉。尼塞尔耸耸肩,于是将几块小石板叠起放在她腹部,然后开始检查她的伤口。在她觉得疼痛,石板开始滑落时,尼塞尔劝她精神集中在保持石头的平衡上。尼塞尔给她一些苦味的叶子咀嚼,然后脱去凯伦的衣服帮她洗澡。
洗澡要比叶子的效果好得多。她简直记不起来那次洗澡有这么好。她试图让她沮丧的心情随着泥垢一同褪去。在她浸在澡盆里时,尼塞尔洗干净了她的衣服,挂在了火塘边上,火塘上搁着一只小瓦罐,里面棕色的糊状物质沸腾冒泡,闻起来一股松脂香味。尼塞尔擦干了她,用温暖的兽皮将她包裹起来,并让她坐在一张嵌在墙里、火塘边上的长凳上。叶子好像越咀嚼越苦,但她的头开始眩晕起来。
“尼塞尔,干嘛要咀嚼这些叶子?”
尼塞尔转过身,不再继续研究她的衬衣,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料子。“它会使你放松,你就感觉不到我要对你做得治疗。别担心,孩子。你会感到非常放松,你不会感觉到我在缝合你的伤口。”
凯伦立刻吐出叶子。老妇人望着地板上吐出的叶子,不解地向凯伦挑起眉头。
“尼塞尔,我是忏悔者。如果在那种情形下放松下来,我可能没有能力抑制住我的力量。一旦你碰到我,我可能就会在无意中将力量释放开来。”
尼塞尔好奇的皱起眉头。“但你也睡觉,孩子。你那时候不是放松的吗?!”
“那不一样。睡觉是本能的,我一出生就会睡觉了,在我的力量觉醒成长之前。如果我太放松或者被我不知道的方式引开注意力,就像你叶子做的那样,我就可能无意中释放出力量。”
尼塞尔点了下头。然后她挑起眉头,依近身躯。“那么你怎么能够……”
凯伦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的但又说了一切。
尼塞尔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医师坐直身体。“噢,我现在明白了。”
她同情地抚摸着凯伦的头发,然后走到屋角,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块皮革“咬住它。”她拍拍凯伦没有受伤的肩膀。“万一再次受伤,一定要叫他们带你到我这里来。我会记住,知道什么是不应该做的。作为一个治疗医师,有时候知道什么不应该作更重要。也许当一个忏悔者也是这样,嗯?”凯伦笑笑,点了下头。“现在,孩子,在上面为我留下你的牙印吧。”
尼塞尔缝完后,用一块冰凉的湿布将凯伦脸上的汗擦掉。凯伦头晕的想要呕吐,她甚至坐不直身体。尼塞尔让她躺下,并在缝合处抹上棕色的糊状物质,然后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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