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啊,你必须要提前做个打算,不能写一点是一点,编一点算一点,更不能全盘按照现实生活中写,要有自己的想像,要想像!”
陈默越说越激动,我越听越疲惫。
陈默看出了我的不耐烦,他语重心长的说:“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是看到你有写作的愿望,才给你讲这么多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懒于动脑,懒于动手。想当年我和我恩师学习的时候,我不但把他的话铭刻在心,还记录在本子上,认真的体会……”
陈默同志的意思是让我也把他的话都记下来,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这位平时看起来一团和气,一说起文学来就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大作家的恩师是谁。
我抓了个空档问:“您还有老师?您不是说您是自学成才么?”
“自学成才?你说的到容易。我从小就没怎么读过书,就靠着文革时候偷书看,哪那么容易自学啊?我有一个恩师,是他带在帮我渡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陈默的神态,看起来确实对这位恩师充满了敬佩之情。
我打断了他的思路,冷不丁问了一句:“叔叔,三楼是不是有个您父母原来住的房间啊?”
“你这臭小子,我跟你讲写作,你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又是紫凝这臭丫头告诉你的吧?”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陈默继续说:“那个房间,是我的一块心病。我一直都想进去看看,那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里面变成什么样了。可是钥匙被锁在里面了,大概是我小时候离开的时候太伤心了,把钥匙忘在门上了,现在遭了报应,想进都进不去了。”
我不相信的问:“您就没想过什么办法?”
“怎么没想啊?我就是手上没有好用的工具,不然早就把那个房间打开了,没有称手的工具,你总不能让我从窗户爬进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这么折腾……”
陈默的话我不是很相信,可又不得不信。但是这里面就有了一个大大的矛盾:那个房间,明明是有人在近期打扫过的样子,怎么会谁都进不去呢?
陈默同志继续高谈阔论着他的写作心得,我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一直以来,所有在这所古怪的老房子里发生的事,都还可以做出解释,但是今天,一件无法解释的事发生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钥匙反锁着,谁都说进不去,按理说那应该是灰尘遍地,兴许书刊之类都风化了,但是我进去了,看到的是保持的完好无损的一个房间,没有灰尘,没有风化,就好像还住着什么人一样……
还有眼前的这位“岳父”,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全部相信他上午和我说的话,看起来他讲的都是真的,态度也很诚恳,可我总是觉得里面有些奇怪的成分,一些说不通的地方。还有就是,他依然对自己的小说讳莫如深,坚持不让我或是紫凝看他的作品,这个怪癖让我怎么都不能理解。
我暗自发了誓,无论如何也要在我住在红房子的这段时间里,搞清这些谜题的真相,这既是为了我,也是为了紫凝,或许,也为了这位父亲。
幻觉
2006年8月10日,星期四,是我在红房子住的第四天,也是我认识紫凝一个月的日子。
大概是昨天晚上心事重重的缘故,那天我8点刚过就醒了。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遇到了正准备出门的陈默,他和我说他的小说已经创作到了最关键的地方,现在每写一段都要谨慎思考。然后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溜大街就能写好了?我哭笑不得。
紫凝还没有起床,我也不好意思去敲她的门。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糯巴獗汤兜奶炜眨⒋簟?br> 有时候一个人坐下来发呆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顾虑,也不受场地的限制,有个地方能坐下就行了。要是别人问起你在做什么,你就告诉他在冥想。
我当时就“冥想”了一会。把身体深深的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两只手随便的搭在身体两侧,眼睛睁开一半,整个人保持一种松弛的状态。不过,这时候如果身边有人,那造型估计也能吓死几口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冥想持续了多久,可毫无疑问的是,我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的。
那是一种很空洞的,类似撞击金属的声音。像是从屋子外面传来的,又好像就在这所房子里。无论如何,这声音都和这里的环境很不协调。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仔细地分析着声音的来源。
我首先走出了红房子。那声音消失了。不是这里。
我回到红房子,上了二楼。那声音变微弱了。也不是这里。
我走进餐厅,穿过过道,进入厨房。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强烈。
是地下室。那撞击声就从那传出来,声音不是很响,但是很清晰。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生成:有人在里面。我清楚的记得地下室里有个很大的金属火炉,也许,是有人在里面敲那东西?
这怎么可能呢。门是锁着的。紫凝在屋子里睡着。陈默我眼看着他出去了。这所房子里应该没有别人了。
可是现实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此时此刻,那声音就从我眼前的木门里面传出来,一下一下的敲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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