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解谜的探索之旅,现在反而更加迷雾重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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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我把那些相簿一一的放回书柜的下层,关上了柜门,转身面对着屋子里的大床。
床很宽阔,淡蓝色的床单上整齐的放着枕头和被子,反映出了主人爱干净的性格。
我感兴趣的是,床屉里有什么。如果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是需要隐藏的,那么,还有把它垫在自己身子下面更能让人安心的么?
我先回到楼梯走廊里听了听楼下的动静,看起来亲切的会谈还在继续。紫凝正和陈默聊着什么小时候的回忆,父女俩不时的开怀大笑。
我必须立刻完成自己的侦查行动加入到这场会谈之中,否则陈默肯定会起疑心。
回到房间,我把屋门虚掩,开始行动。
把整个床垫挪开是来不及的,而且那样做的动静也太大了。我只是把床垫挪开了一个小的角度,然后扒开下面的床屉盖板……令我意外的是,里面是空的。
没关系,这张大床有四个床屉,我现在打开的只不过是左下角的一个,还有三个,还有希望。
我改变了床垫的角度,又打开了右上角的床屉。还是空的。
红房子里没有空调,又是8月初的天气,加上我刚才的一番搜索,此时的我已经是汗流浃背了。那个时候,我忽然有了一种恼怒的感觉。从头至尾,我都像是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的推测,一次次的落空,我的努力,一次次的成为泡影。
我开始抽疯的拉扯着,把床垫从床上拉下来一大截,然后去开左上角的床屉。里面是另一床被子。
只剩下最里侧的床屉了。由于床是紧贴着墙壁的,我只好脱掉鞋,上了床,拉开了最后一个床屉上的盖板……
里面平铺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我拿出了其中的一个,是一个报纸包着的纸包。
我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本书。
我读过这本书。
那时候我还在上高中,有一次在车站等车的时候,闲来无事翻看路边的书摊,就发现了这本书。我记得摊主还告诉我这本书卖的的很火,是一部系列小说,买书的大都像我这般的中学生。
我经不住摊主的诱惑,就花钱买了一本。看完以后,我坚信这是一本盗版小说,因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故事中的情节能够通过祖国大陆的严格审批,而得以出版。
一本书中就涉及了同性恋、异教徒、杀人魔、人肉包子、偷窥狂、乱伦等等刺激青少年眼球和心灵的东西,这怎么可能是合法出版物呢?
然而现在,它就拿在我的手中,和我家里那本一模一样。
我又拿出其他的纸包。一本又一本相同作家的小说呈现在我眼前,我随便翻看着,里面的情节一部比一部更加的变态,我无法在这里加以描述,否则会有荼毒青少年心灵的嫌疑。
难道这就是陈默的“著作”?还是说这些书是他的“特别嗜好”?写或者经常阅读这些小说的人,心里难道就没有那么一点“变态”么?
我的思路被房门的喑哑声打断,陈默出现在我眼前,一脸的严肃。
我并没有逃避他的目光,相反的,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掂了掂手里的书,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陈默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我早猜到,你会发现这些的。”
他突然是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到门旁的凳子上,一脸的颓废。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他不愿意拿出来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更何况人家是长辈,将来还有可能是我的“半个爹”,我这个“准女婿”难道就这么对待他老人家?
我默默的把书一本本的包好,放回床屉下,然后把整个床恢复原状。
“那些书,是我的书。”陈默突然打破了沉默。
我一时有点迷糊:我的书,可以是我写的书,可以是我借的书,也可以是我买的书。陈默究竟是哪一种意思?
“你看了,对吧?”陈默抬起头看着我。
“嗯。”我小声的回应了一下。
“有什么感想?”
“我……”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些书,是我写的。很恶心,是不是?”陈默竟然笑了一下。
我也沉默了。陈默用“恶心”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小说,是我没有想到的。
“你知道么,我母亲去世以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一个人待在这所大房子里。”陈默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说起过去的事。
“我成了一个乞儿,却有所大房子,没有人敢接近的大房子。”陈默苦笑着。
“那时候我每天做的事,除了外出乞讨,就是在这所大屋里,想事。想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想我后爸是怎么失踪的,想我亲爸是怎么死的,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做了很多的假设,而且一个比一个恐怖。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醉心于这种假设,而且假设的情形也越来越离奇,越来越……残酷。我想,这就是我成为恐怖作家的原动力吧。那些童年的噩梦,是我体内的毒,而创作这些小说,就是为了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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