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没有发觉。”
“那她为什么没有发觉呢?”
“瞧你,阿西卡!”科罗特科夫生气了,“你干嘛紧追着我提问题啊?你自己问自己答好了。我是你做实验的小兔子吗?”
“嗬,发火了,”娜斯佳笑了起来,“冷静点,听我解释。她没有发觉差别,是因为没有差别。”
“怎么会没有呢?你自己刚才说的,沃洛霍夫把她带回到自己的家里。塔什科夫对此不完全知情。或者你在怀疑?”
“不,尤里克,我没有怀疑。沃洛霍夫在小谢苗诺夫斯卡亚街注册的房子同他的外交官朋友的房子,是同一套房子。只不过沃洛霍夫不住在那里。”
“一部精彩的电影。据你看,他到底住在哪里呢?”
“在伊拉·捷列辛娜的家里。”
时间将近晚上9点,伊拉还在家里,她16点钟之前要到“格洛利亚”去上班。
“哦,”看见娜斯佳和科罗特科夫,她惊惧地说,“你们找我吗?”
“不完全是。你的房客在家吗?”
“是哪一个?伊里亚斯?他不在,他回来得晚。”
“那另一个呢?他好像叫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
“他在家,叫他吗?”
“不用。我们到他的屋里看看。他住在哪个房间?”
“就是那一间,”伊拉指了指,“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你记得我们同你谈过奥列格吗?”科罗特科夫插进来说,“当时你对我们说,有一次他到你这里来的时候,你还没有下班,他同你的房客谈过话?”
“记得。不过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所以我们想问问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这件事。”
他们敲敲伊拉指的那个房间的门。
“请进。”屋里有人说。
娜斯佳瞥了一眼科罗特科夫,看见他的嘴唇抿成了细细的一条缝。他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
看见科罗特科夫,沃洛霍夫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他手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里,似乎长在了上面。尤拉第一个进去,娜斯佳跟着进去后,小心地掩上了门。
“晚上好,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她声音不大,以免让伊拉听见,“您还在不厌其烦地蒙骗周围的人吗?也许,我们终于该正式谈一谈了。”
“你们想让我说什么?我已经全都对检查机关的侦查员说了。不错,伊拉也是我的女儿,我想离她近一点。这有什么可指责的?你们认为我应该告诉她,她的母亲生的都不是丈夫的孩子,她真正的父亲是我吗?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让我不得安宁。”
“先停一停,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请您让我们坐下来,表示一点你不知为什么没能让自己的女儿养成的礼貌。何况,不应该归咎于她,她过的这种生活使得她顾不上温文尔雅。不过您的生活相当圆满,所以您完全有能力讲究绅士风度。”
沃洛霍夫站起身,表示抗议地把书放到书架上。
“请坐,”他冷冰冰地说,“不过,在我们开始谈话之前,你们应当向我保证……”
“您是向我们提条件吗?”科罗特科夫打断他,微笑着露出怀疑的神色,“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您大概有点不大明白。”
“我坚持不让伊拉知道这件事情,”沃洛霍夫固执地说完,“否则,我将不同你们谈话。”
“太苛刻了,”娜斯佳笑着说,“您不正确地估计了形势,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您可以长时间固执地同我们讨价还价,因为我们不是诉讼人,如果您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的话。我们来找您谈谈,您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把您的条件强加给我们,我们又不同意这些条件,只好和平地退出您的房间。您知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吗?我们去找您的长女伊拉,告诉她您不通情理地坚持瞒着她。而明天,您会接到侦查员的传票,他与我和尤拉·维克多罗维奇不同,正好是诉讼人,他有权力要求您做证,而不问您的意愿,更不理会您因为难堪想给他提什么可笑的条件。如果事情这样发展使您觉得合适,我们就不再占用您的时间,也不必浪费自己的时间了。现在由您决定。”
“劳驾,我求你们了,不要对伊拉说。”
“当然,”娜斯佳痛快地同意了,“如果这样做对破案无害,我们什么也不会对她说。那么,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我对您描述一下总的情况,好让您大体上有所了解。许多年以前,您的女病人叶莲娜·罗曼诺夫斯卡娅介绍您认识了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阿尼斯科维茨。有很长很长一段时期,您都同加利娜·捷列辛娜在阿尼斯科维茨的家里约会,捷列辛娜的四个孩子中至少有两个是您的。后来,捷列辛娜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铤而走险做出惊人骇世之举,想把四个孩子和自己都置于死地。不幸中之万幸,所有的人都活下来了,在接下来的六年中,您定期,虽然不很经常,到医院探视孩子们——娜塔莎、奥莉娅和巴甫利克。您去的时候,自称是这个家庭的朋友萨沙·尼古拉耶夫叔叔,而且您只固定在护士阿列夫金娜·梅利科娃的值班时间到儿科病房去。此外,您还定期到加利娜·捷列辛娜住院的残疾人疗养院去,但是只同修女马尔法小姐交谈,她负责照料加利娜,可以详细地向您提供她的身体情况。近些年来,您使用化名在自己的女儿伊利娜的家里租用一个房间。上述这些情况属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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