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笑了笑说:“快睡下吧,你是太紧张了。”
为什么被抹血女魔施了法术的树林,立刻能够在石方身上显了效果,却对雪儿无效?原因是雪儿本是天上的生灵,因此这些法术迷惑不了她。
第二天,阳光万丈,是个好天。雪儿和石方收拾行囊,向林子走去。
快要进入树林时,石方停下了脚步,雪儿回头奇怪的看着石方,说:“方哥哥,怎么了?”
石方额头上渗出了几丝细汗,说:“我,我心里很是难过。”
雪儿上前,替石方擦掉汗珠,说:“一定是近来经历太多了,你有些承受不住了。不然我们再休息一天,再启程吧”
石方摇了摇头道:“能快一日,便是一日。我们还是走吧。”
说完,二人一步步进了树林。
进入森林中,初时并没有丝毫动静,只是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蓝色的气息,石方拉住雪儿,两人加快步伐,只想快快穿过这片树林。
但石方越走,脚步越是沉重,只觉得心里似有重负,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他强迫着自己移动脚步前行,却觉得有些头晕,恍惚中,好似自己淹进了水里,眼看着那水没过自己头顶,耳边似乎也听到了汩汩的水声,却毫无办法,一时连呼吸都变了。继而,自己好像化成了那皮肤囊肿的水鬼,在水中孤独游荡,丑陋,饥饿,无助。
雪儿也觉出石方的异常,忙拉住他,拼命摇着他的肩膀,问:“方哥哥,你怎么了?”
石方在雪儿拼命摇动下,忙甩了甩头,说:“没有,没事儿,我只是有些幻觉。也许是前几日掉进水中受了些惊吓。”
三十四
雪儿担心的拉着石方向前走,石方越进入树林中心,心中越是痛苦,突然觉得万箭穿心,石方痛苦的喊了出来,便倒在地上,雪儿急得手足无措,石方好像完全糊糊了,喊着:“不要射我,不要,我刚刚会飞!”石方便说,便在地上滚来滚去。石方喊着,右肩上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伤口,细看就是箭伤,正在向外流着血。
雪儿含泪说道:“你在说什么,方哥哥,方哥哥。”
石方凝神盯住雪儿,问:“你唤我什么?”
雪儿说:“我唤你方哥哥,你可不是我的方哥哥么,你是石方呀。”
石方神色才渐渐恢复正常,喃喃自语道:“是,我是石方,我是石方。可我怎么适才觉得我是一只猫头鹰,被箭射中,正在垂死挣扎呢。”
雪儿又安抚了石方一会儿,待石方慢慢恢复平静,心情稳定下为,说来也怪,那身上的伤口竟然自己消失了。
二人继续向前走,雪儿只觉得石方好似有些呆头呆脑般,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忽然,石方又僵住了。雪儿关切的望着他,他侧头勉强的向雪儿笑了笑,继续前行,但只是觉得心里又痛开了,并不是万箭穿心的感觉,好似有两只手握着自己的一颗心,扭来扭去般的疼,这种感觉很是熟悉,石方慢慢的追忆,想起父母俱亡时,以及见到黄师叔惨死时,自己心中就是这样的疼法,忍不住轻声说:“原来这是离愁。”
雪儿问道:“你说什么?”
方儿没有说话,闭起眼睛,两行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只感觉那疼痛慢慢的在心中愈演愈烈,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正在与自己心爱的人离别,只觉这一别就是生死殊途,正是“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
雪儿正视着石方的眼睛,说:“我不知道你怎样了,也许是那抹血女魔又在作法,我只能告诉你,你是石方。”
石方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雪儿,说:“石方?石方是谁?”
雪儿无奈的看着石方。
石方眼神飘散,楞了会儿,突然面部露出狰狞一笑,连声音都似不是自己的了,说道:“我要报复这些人,一个一个把他们吓死,吸他们的血,让他们一对对死去,永世不得超生。”说完,哈哈哈笑着,一把推开雪儿,在树林间跳了起来。
雪儿几次要拉住石方,石方竟向雪儿一拳打过来,雪儿躲闪不及,一下被打倒在地,额头嗑到旁边的石头上,鲜血流了出来。见到雪儿的血,石方突然冷静下来,忙跑过来,附身拉住雪儿,连声说:“雪儿,你的伤,你的伤没事儿吧?”
雪儿看着石方,说:“你完全记不得你适才怎么样了吗?”
石方茫然无措的说:“我,我怎样了?”
雪儿叹了口气,说:“想不到这抹血女魔,倒真是厉害。”
说完,就把石方适才的表现,尽数告诉给石方了。然后问石方:“你适才的表现,自己可还都记得?”
石方想了一会儿,说:“具体的记不大清楚了,只是觉得刹那之间我便不是我了,好像介入了其他人或者动物最痛苦的瞬间。”
雪儿说:“这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想来又是那抹血女魔施的法术。只是每次当你忆起你自己就是石方的时候,便可从这些回忆中走出来。”
石方皱着眉说:“雪儿,不如你把我捆起来吧,我怕我入了那女魔头的法术时,再伤到你。”
雪儿说:“本来我也想这样委屈委屈你,但是谁知那女魔又会在这里布下多少机关,有时还需我俩同心协力走过去,如果绑住了你,只怕更中那抹血女魔的意了。好在这树林也不算太大,我们很快就能够走出去了。方哥哥,你坚定一下自己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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