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霍冬和试管的出租马车在院门前停下,打开车门冷风倒灌进来,一下就吹乱了两人的头发。
紧了紧大衣的领口,两人依次下车,试管付车钱,霍冬去开门。
正待她要把手通过栏杆间的缝隙去拨开院门的栓子时,突然听到有一个很轻飘飘的女孩声音在她身后左侧冒出来,吓得霍冬一个激灵扭头望去。
红发的年轻姑娘穿着浅色的大衣站在昏暗的夜色里,霍冬本就近视,院子里没灯,街上也没路灯,唯一的光源是她身后的门房,在这样的光线下她只能依稀看出对方是个长得不错的姑娘。
试管付了车钱走过来,霍冬望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先进屋去,这里她搞定。
试管上下打量了红发姑娘几眼,确认没有危险性,遂拍拍霍冬的肩,自己打开院门进去了。
“您好,有事吗?”
“您是冬瓜小姐吧?我叫哈丽特•阿贝,我家是开钢笔笔头厂的,前天给你们送了份样品。”
“哦,原来是你,不是拒绝了你的条件吗?你怎么还在这?”
“我是想问问真的没有再谈的余地了吗?”
“第五先生都那么说了。那肯定是不会再接受你们了。找别家去吧,就你这谈判水平本来就不该来做这事的。”
“我知道我水平不够,但能告诉我你们拒绝地理由吗?是产品质量不好吗?”
“说实话,你们地产品的确没让我们眼前一亮,这种程度的笔头大量的中小型笔头厂都能生产。看不出你们有什么特殊之处,再加上。推销员的水平又这么差劲,拒绝也是理所当然地。”
红发姑娘的眼神黯淡下去,低着头,无意识地扭着自己的手指,声音颤抖,“是吗,有这么差啊。”
霍冬上下打量几眼,想起早餐时大家在餐桌上的谈话,起了恻隐之心,“我无意过问你家的情况。但是对于你父亲要派你来谈判的事情我们对此很不解,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向你家工厂的主管们请教推销技巧,只希望你能吸取教训,生意场上,机会往往只有一次。”
“对不起,这是我的一时冲动,夸下海口却没想到那么多。”
“小姐。冲动是不解决问题的。你既然出生在一个商人家庭,这些就该是从小懂得的道理。很抱歉,请你明天不要再来了。我们没有义务教你怎么做生意,也没兴趣成为你们玩弄的对象。”
“冬瓜小姐,我没有要玩弄你们地意思,请你相信我。”红发姑娘哈丽特•阿贝不知道霍冬为什么说这种话,急忙拉住她的袖子,表情慌张。
“阿贝小姐,你也承认你是个外行,令尊还同意你独自一人来跟我们谈判,他是不打算救他的工厂还是以为我们是外地人好欺负?难道你们以为我们现有的成绩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不是玩笑是什么?你们的诚意体现在哪里?我倒要听个解释。”这么说着,霍冬反而暂时不想进屋了,抱着双臂表情严肃的看着对方。
菜鸟就要有菜鸟地自觉,羽毛都没长齐就要在天空翱翔,到头来只有摔下来地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会这么想,我只是觉得我有义务拯救我家的工厂才会揽下来,真地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你还是不想说实话吗?你出发前难道都没向工厂地主管请教一下哪怕一点点的推销技巧?也没有人提醒你出发前最好像前辈们请教一下注意事项?”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一层,我真的很抱歉,不是故意的,请相信我。”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没想到,同时也没有人提醒你。”霍冬扶了扶眼镜,想起第五名早上说的那个词,“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家里几口人?”
“呃,四口人,父母和一个弟弟。”
“你和你父母的关系怎么样?父母的关系亲密吗?经常和他们撒娇吗?你们姐弟关系怎样?会互相抬杠拌嘴打架吗?平时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会互相谦让吗?父母更倾向喜爱哪个孩子?”
“这个……”听完霍冬这一连串的问题,哈丽特•阿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血色全褪,“这个我想和生意没有关系吧。”
霍冬微微的耷下眼角,她知道答案了。
“也是,这跟生意无关,我就是多嘴问问。就这样吧,明天你别再来了,我们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和你家做生意,回去吧,天都黑了,你父母该担心了。”
“冬瓜小姐,求求你再给个机会吧,过几天上班请去我家工厂看看好吗?我把地址给你。”哈丽特•阿贝急匆匆的掏口袋。
霍冬按住对方的双手,语气冷淡,“没有那个必要,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自己会找,你越是这样我们只会越反感,别让我们讨厌你。”
眼看失败已成定局,哈丽特•阿贝焦急万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强忍着不落下来,“冬瓜小姐,我不想惹你们讨厌,我真的是诚心想和你们谈生意的。”
“要是真正的诚心,第一天来的时候,你就不该自己来,而应该和一个有经验的推销员一起来,你独自来,说的话颠三倒四,这在我们看来,你所谓的诚意只是一个肥皂泡,一戳就破,不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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