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裘长山这么多年,做了不少坏事,尤其是多年前,不知杀死了多少猴子,但人他一个也没杀过。他总认为,人猴同种,他杀的猴命,足够多的了,不能再枉杀人命。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时间紧迫,如果不处理掉后面的尾巴,警方人马上来,他不仅完不成任务,抓不到猴子,很有可能自己把性命丢了。
“对,解决掉他!”裘长山的杀心,促使他生出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就是伏击。
裘长山走到一个小山沟,沟上是树木,沟下是灌木丛,他故意回头看一眼李远,让李远看到,但他却根本就没看到李远。可是,李远却看到了裘长山,急忙一闪,躲在了一颗树后。裘长山此时乘机伏倒在山沟的沟坎下,等着李远走近。
老猎头提着拐杖,边走边看,本来以为快要赶上裘长山了,可他过了裘长山刚才的那个山沟,却一下找不到裘长山了。老猎头着急,就轻轻地喊了一声:“老裘!”
裘长山听出是老猎头喊他,但他不敢探头,也不敢答应,就藏在沟下,一直等着李远过来。
老猎头见裘长山没有回应,也怕人发现了,就赶紧躲在了一颗粗大的松树后面。
李远从树后探头再看裘长山时,裘长山却不见了。李远知道裘长山不会走远,一定就在附近,就小心翼翼地左右察着,一直往前走,不想突然碰上了老猎头,“老猎头,你在这里干什么?”李远有些吃惊地问道。
老猎头吓了一跳,忙提起拐杖,结巴着说:“哦,是……是李……李警官呀,你……你咋进山来……来了?”
“哦,没事,我进来转转。”李远当然不能告诉老猎头实情。不过,李远突然想到刚才他跟着的人就在附近,或许老猎头看到了,就问道:“老猎头,你刚才看到一个人没有?”
“人,什么……人?”老猎头还在结巴,但他明白李远指的一定是裘长山,于是就为裘长山打掩饰,装着没看见的样子。
“一个……算了,你没看见就没看见吧!”李远说着,就离开老猎头,走到裘长山藏着的那条山沟沟沿,停下脚,向下观望。
老猎头长出一口气,跟了李远几步,又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他想今天肯定要出事,李警官明显是冲着裘长山来了,这两个人不碰面好说,要是碰了面,非打起来不可。到时候,不管胜负奇*.*书^网,自己都说不清楚。对,一定不能让他们碰面。老猎头想着,就想去阻拦裘长山,可他探出头来,看到李远站在沟边,就是不走。当然,他是不能去阻拦李远的。
其实,裘长山就在李远脚下。他伏在沟坎下,身子全部掩在草丛里,只露出眼睛,盯着李远的脚。他大气不出,只等机会。他不想让李远先发现他,那样的话,结局是怎样,谁也说不好。
裘长山非常清楚,主动发现,就会主动出击;主动出击,就会主动取胜,这是一般规律,也是他的经验。如果让李远先发现他,李远居高临下,一个跃扑,没准就把他压在了身下。到那时候,他就成了被伏击者。而只要李远发现不了他,他就一个……
裘长山看着李远在他的眼皮下站了半天,没有发现他,幸后生恨,就在李远即将转身离开时,裘长山两手一伸,一把拉住李远的腿,把李远从沟沿上,拉下了沟坎。
老猎头看的清楚,下意识地“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从树后闪出,又跑到裘长山对面的一颗树后,想看看裘长山到底把李远怎么样了。
陈雷给李远打完电话,下意识地看一下表,看到是下午三点多钟,又看看天色,知道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就加快了步伐,想尽快与李远会合。
陈雷大概知道李远所说的位置,他的位置感特别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不转向,都能变清方向。
去年省厅让他带队到天津局学访,别人走在天津的街道上,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而陈雷一点问题都没有,连天津局的一位老同志,都说陈雷“行,脑子清楚。”
这会儿,陈雷没用多会儿功夫,就找到了李远说的那颗冷杉。
陈雷仔细看着冷杉,确实独特,一颗冷杉,被众多颗红杉包围着,有点像雄性金丝猴家长一样,被众多的妻妾围着。
“没有路啊!”陈雷转一圈,没发现有特殊的人路兽路可走,就沿着一条山沟走去。这条沟,就是裘长山把李远拉下去的那条沟。只是这条沟是上行,而李远被拉下去的那个地方是下行。
就在陈雷快要走到了李远和裘长山同一个方向的时候,裘长山已经对李远下了手。他把李远拉下沟坎的一刹那,先是捂住李远的嘴,没让李远喊出声,接着就从背后掏出一支无声手枪,一枪打在李远的胸口。
李远还没有来得及叫喊,更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头一歪,牺牲在跟踪裘长山的路上。
老猎头看着裘长山把李远杀害,一下惊呆。他没想到裘长山竟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本来,他是想去阻止裘长山的,可又怕裘长山被警方抓住了,连累了自己;本来,他也是想去帮助裘长山的,因为他怕裘长山握着自己的把柄,有一天报告了警方。可是,现在出了人命,他是万万不能露头的,如果露个头,正好与警方碰上,他是有口难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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