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她跟我走。”
我点点头,扔下书包背上她跟在后面。
到了医院,医生为她做了检查,还好,情况并不严重。头部只是受到震荡,因此暂时处于昏迷状态,伤仅仅是外伤。不过,脚就没有这么幸运,滚下楼时被身体压住了,因而导致右腿骨折,需要两个月才能恢复。
检查完后,医生为她头上包上?带,脚上打了石膏,让她昏睡在病床上。另一个女孩一直守在旁边,肯定是她的好朋友。看着她担心的样子,我都有点羡慕躺着的女孩,我永远都不会有这么好的朋友为我担心。
我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过了半天,她也没理我,于是我先离开了医院回到学校。
刚才因为匆忙,我们的书包都扔在教学楼那儿了,我找了好久终于在教师休息室找到,我决定先把它们带回去,过会儿去医院时带给她们。
回去的路上,遇到的人都奇怪的远远看着我。原本我就够引人注目了,现在就更不用说了,我也没办法,只能泰然处之。我租了一间房一个人住在外面,所以回去后总算能一个人清静一点。
看看手机,都已经到了饭时间,没想到这半天竟然是这么过的。我静坐在椅子上,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一个人住虽然无人打扰,但静下来的时候就是容易胡思乱想。想到伤心处,心脏又隐隐作痛,我站起来发狂似的把书桌上本就杂乱的书乱扔。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都忘了?在葬礼上我不是已经说了以后互不相干了吗?我不是说过我不会背着包袱过一辈子吗?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忘了?为什么我还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我还总是想起?啊——我在心中狂喊,把书扔的到处都是。
疼,激动得情绪让心脏承受不了了,立即抽风似的疼,也让我冷静了下。我立刻掏出药瓶服药,坐在地上等着疼痛缓过。我抬头看到那两个女的书包,是了,她们还在医院,我该去看看了,说什么都是我的原因。
我随便把地上的书踢了几脚,踢出一条路来,拿上她们的包出门了。
来到医院,昏迷的女孩已经醒了,医生在为她做检查,另一个女孩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等待。我走过去把买来的饭盒递给她,她看都不看,只是冷冷的盯着我。
既然她不收,我只好缩回手,把她们的包和盒饭放在长凳上,自己站在一边。
“为什么你不抓住她?”她开口问道,“你就在她正下方,只要抓住她的手,他就不会有事了。”
我拿出手机打了对不起三个字给她看。
“对不起有什么用?她额头可能会留下一条疤痕,你知道女孩在脸上留下一条疤痕多难看吗?小春平时很注意容貌的,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不会的,只是一条伤疤,医生说她不会有事的。
“你根本不懂。”她看了我的手机后对我叫道,“你这种孤僻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女孩的心里有多在乎容貌。而且,她的腿还骨折了,要当两个月的瘸子,她肯定很伤心。”
我不说话了,她说得对,我根本不知道女孩的心里,不但是女孩,我根本不知道任何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我知道,那两年前事情就不会那样了。
这时,医生从里面出来了,对着我们说道:“一切正常,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
她说了句谢谢立刻进了病房,我只好拿起包和盒饭跟了进去。
“小春,没事吧?”她进去后立即奔到小春的病床前。
小春摇摇头:“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医生说脚比较严重一点,其他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可是,你额头……”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医生和我说了,可能会留下一条疤痕。不过没关心,一条疤痕怎么能掩盖我的天生丽质呢。”
“你,真的不在意?”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嗯,没事就好。”
她们根本就没注意到我,在那儿互相聊天,慢慢还开起玩笑,看来我像是多余的。我并不在乎别人无视我的存在,所以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
“咦,夜岚风,你怎么在这儿?”终于,那个小春发现了我的存在,看着我问道。
“小春,你不记得了吗?就是因为他,你才会摔下楼的。”另一个女的在旁边说道。
对不起,我把手机伸到她面前。
“哦,原来是你啊,夜岚风。”她的眼神有点奇怪,看上去有点高兴的样子。我真的觉得有点不能理解,甚至我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摔坏了。
你认识我?我在手机上加了一句。
“废话,你在学校孤僻是出了名的,认识你有什么奇怪?”另一个女的插口。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那个小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我再看看她,觉得她似乎有点眼熟,但她既然这么说,我也就没有在意。
“是你把我推下楼的?”她看着我问道。
是因为我,但不是我推的,如果你要这么说,我也随便。对不起。
“你是哑巴?”她看了我的手机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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