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飞云那句“怎么办”,皮科特只是说了一句:“用真话制造出来的谣言,真是麻烦啊——”就不再有话语从牙缝中挤出来了。
莫亚很清楚,埃克罗人有种天生的自我优越感,瞧不起外来人。假如说,有外人抢了他们的民族英雄的功绩,这是完全无法接受的。如果飞云刚刚不是用他的实力和行动打败了卡邦尼人,恐怕士兵们已经开始向飞云吐口水了。
现在的局势虽然在暗地里已经明朗化,但在民众和士兵看来,仍然是一塌糊涂。
国王死了?是真的吗?
跟卡邦尼人停战,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军部堕落了,还是皮科特、莫亚任意妄为?
一切,都依然在朦胧的混沌中。
此时此刻,随便宣布些什么,并不恰当。
最后,还是莫亚说话了:“飞云,现在决定权在你的手里。你自己不确定,我们无法行事。当然,如果说,你能迎娶爱美兰小姐……殿下……陛下,那是最好不过的。但……总之,决定权在你的手里。”
“对,我们需要的是号召力,还有掌握主动的大义。我刚收到消息,法希特那群混蛋,竟然宣布陛下没有死,只是受到暗杀者袭击,受了重伤。”皮科特补充道。
“浑蛋,分明是可退可进嘛!”莫亚唠叨着。
飞云沉默不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的不说了。飞云,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我只希望你能在苦闷中依然能够记得,我和皮科特是绝对信任你,支援你的。”
“嗯。”皮科特附和着点点头。
“我……”飞云想说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苍白的气息,融化在呼吸之中,结果什么都吐不出来。
没多说,莫亚上前,拍拍飞云的肩膀,道:“看样子,我们三个都没有当政治家的天分,不过,你比我们好一点。”
“我?”飞云奇怪了。云~霄~阁
“你至少比我们多了战略家这一项。虽然现在还不成熟,但这点眼光我还是有的。”
“我也知道,这份担子对只有十九岁的你来说,太重了。不过,既然你有办法把自己的弟兄带到埃克罗,就应该有办法把我们也带走。”莫亚轻声道。
“没错。”皮科特再次点头。
朋友的无条件支援,使飞云心中第一次对埃克罗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好感。湿润湿润的、轻灵轻灵的,虽谈不上动力澎湃,但也如镇静安神的灵药般,使飞云那因人情冷漠而逐渐坏死的激情,有了复苏的迹象。淡淡的暖意,回旋在心窝中,泻流出心窝外,涌进身体的血脉里,灌注到每个细胞之中。
飞云就像疲惫之后,小睡一觉的旅人,睡醒后疲倦依旧,但多了几分对明天的希冀……
感觉到会议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结果,皮科特主动说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尽可能掌握那些我们能够掌握的资源。譬如朗斯卫星、我的私人舰队、还有我的远亲们……他们不一定会走,但我……总之尽量吧!”
莫亚接着说道:“总之,我会向相熟的人放话,看有没有人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正当会议陷入沉闷局面的时候,卡邦尼人的通讯来了。
皮科特和莫亚对视的四目中,溅射出冰冷的寒芒,似乎要把彼此心中对卡邦尼女皇的怨恨纠结在一起,化为炮火,激射出去。
如果卡邦尼女皇是直接来招降的,或许两人还能给予她几分敬意,将其举动视作胜利者宽恕失败的大度气量。
此时,经历了事不关己但感同身受的谣言风波之后,对女皇的感觉只有愤怒而已。
“接进来吧!假如能成功在女皇的脸上涂上那么一层愤怒的嫣红,或许我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可是,当看到女皇那张被面具完全覆盖的面孔时,飞云有种掉胃口的失望。
虽然,女皇陛下像个淑女般含蓄婉约地坐在椅子上;虽然,女皇陛下拥有着万中挑一的完美身段;虽然,女皇陛下拥有盖过世间一切珠光宝气的高贵气质。
但不知为何,看着那齐眉的整齐浏海,看着那完美的古典的鹅蛋脸,看着那莹白嫩玉般的诱人肌肤,飞云对她竟兴不起一丝善意的触感。
只因为看到女皇那双热情中明晰地透露出冰冷阴毒神采的眼睛,而使得自己全身心都响起了反对投靠之音?还是因为,她就是把整个东银河推入火海血山的刽子手?
飞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这样,总之,就是反感,彻底的反感。
“我伟大的女皇小姐,你可真厉害啊!托你的福,现在的我只能在被同伴的口水淹死和替你拎鞋子之间做出选择了。虽然自古以来二选一的选择题是最容易选出正确答案的,但问题是,我在这两个选择中找不到正确答案哦!”按捺着心中的强烈不快,飞云一开口就用挪揄的毒舌招呼女皇。
不管怎么说,飞云都自认自己应该是有史以来,在面对面的场合最不尊敬女皇的一个家伙了吧!
女皇的涵养功夫似乎非常到家,她并未动怒,甚至听声音,还有点高兴呢!
“过多的选择,总是会让人迷乱,更重要的是,会浪费时间和生命……”
混账女皇,把战争当作游戏了吗?
“你浪费的生命还不够多吗?”飞云根本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女皇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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