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卡邦尼!光复埃克罗!”不需要通过通讯回路,士兵们的狂喊就传到了皮科特的耳中,狂叫的声浪在全舰艇响起,在全舰队响起,形成一股洪流,穿越了地域,穿越了时间,穿越了空间,传到了每个人的心里,经久不息,无法平复。
不知过了多久,皮科特才慢慢地举起手,缓缓止住了这股狂涌的浪潮。
“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如何,也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事实上,我也没有那个本事。但我的父亲——受人尊敬的马洛斯·皮科特公爵总是告诉我:如果事情不会做,那就找这方面的专家,无条件地信任他、依仗他。所以,我为大家找来了飞云先生。
“正如大部份人所知道的,他是前塔罗斯联邦军人。但,就是他,凭借一千艘舰,打败了数倍于己的雷莫夫舰队、甘比斯舰队。就是他,在卡邦尼人的一次偷袭中,把查克斯殿下救了出来。也正是他,从特卡斯救了二十万同伴,毁灭了南十字要塞,帮助霍特加少将在香榭玛瑙星救出了八十万市民。
“他的事迹,我不再多说。我想说的是,在今后的日子里,他将是我们最好的同伴,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最好的引路人。现在有请——飞云!”皮科特把场内的气氛烘托到顶峰之际,大步让开,隆重地请出了飞云。
看起来,飞云对这种公开讲话不是很习惯,但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用坚定的目光环视四周之后,飞云开始讲话:“不少人曾经问我,流浪是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每次我都说:是的。
“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智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人,一个平常的指挥官,所以,我并没有英雄智者那份傲然的气度,当然也不可能像他们那样,淡然自若地步过千灾万劫。
“我要说的是:明日无限远,都比不上永远那么远。世界上长路很多,终点却很少。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在旅途中苦苦支撑着、前行着。
“但我希望大家明白,我们的国家、组织、朋友、亲人叫我们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听起跑的发令枪声,而是叫我们越过终点的。我们绝不能未开始前行,就选择放弃。
“我是一个失去国家两次的人。第一次是塔罗斯联邦,第二次是埃克罗。按照懦弱者的说法,我是越过悲惨终点两次的人。照理说,我早就应该放弃了。
“可是,我没有。对于很多跟随我从联邦一直走到这里的人来说,自己是从终点,跌落到原点。其实,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里,只是另一个起点。
“我们也已经历过一个终点了。我想告诉大家:在起点和起点之间,是历练与煎熬,在成功与失败之间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得到的,是宝贵的希望、宝贵的经验。
“有人说,卡邦尼人天下无敌,面对他们即便有再多的经验,也毫无胜利的希望。其实……从来未逢敌手,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在我们彻底地败过、痛过、哭过之后,那种强烈得完全无法压抑、无时无刻都在想,都在拼命为之期盼的求胜之心,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那是理想,那是概念,那是目标,那是追求,只有保持这颗心,我们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卡邦尼替我们上了宝贵的一课。但下次,就轮到我们跟他上最后一课了。只要我们还活着,还能用我们的大脑去想,用我们的双手去做。那就是希望,那就是明天!
“所以,我希望大家……绝不放弃!”铿锵有力地吼完最后四个字,飞云大手一挥,走下了讲台。
皮科特笑了又哭了、莫亚笑了又哭了、爱美兰是这样、丘克是这样,大家都是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大家只知道皮科特和飞云就是自己的明天,就是自己的希望。每个人的心底仿佛有些东西在滚涌翻腾着,在缥缈地上升着,告诉着自己,将来该如何思考,如何做人,如何做事。
一切的希望,在明天……
懂得展望明天的人,我们称之为生活上的强者。
能够看到明天的人,我们说他是伟大的预言家。
但可以改变明天的人呢?
没有这种人。如果有,那也不是人,是天使,或者是恶魔。
很显然,卡邦尼女皇是最后者。
“飞云飞云!又是飞云!怎么那些无能的家伙,每次失败都要跟飞云挂钩。难道说,这个名字就是他们无能的最好藉口吗?”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卡邦尼女皇正用力地嘶吼着。
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她从不允许对手下棋超出自己的预算,哪怕那是一步自己也没料到的棋子。
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但,女皇确确实实地把自己右手拇指的指甲放到嘴里啃咬了。也许,对于她来说,这种啃咬可以使她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烦躁。
“不过,甘北斯报告说出现幽灵战机的事,的确值得我们注意。”房间中,没有人,说话声音同样从镜子后面传来,只是这次传出声音的,是不同的镜子罢了。
“你也相信那些什么幽灵战机的鬼话?”女皇抬头,显得有点愕然。
“我只相信资料。”
“……”
“无人战机是我国的最高科技,其飞行速度,根本不是人类肉体所能承受的。‘敌人把飞机夺走,然后派进驾驶员,发挥出比我们的无人战机更强的实力。’这个假设根本就说不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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