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这头偷腥未果,那边美人跑路,那就糟糕了。
跑到房间里,上气不接下气的飞云极不协调地为自己作着辩护:“爱美兰,我……其实,那是……我是被迫的……我真的不是……”
但爱美兰却笑意吟吟地捂住飞云的嘴巴,展露出清澈的笑容,道:“我看过啦,其实这也不关你的事啊!”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得到爱美兰的谅解,飞云顿时放下心来。
接下来,爱美兰却说出一句几乎让飞云当场晕倒的话。
“其实我觉得这样子很好啊!既然有机会去采集一朵以上的鲜花,你为何不预先演习一下呢?如果你连这么难搞的鲜花都能采到手,那你就不会拒绝克萨斯的鲜花了。”
“……”飞云发现……或许爱美兰自己并不自觉,但她已经习惯于把爱人的前途当做一个最重要的考虑放在爱人的爱情和感受前,这种几乎完全牺牲自我的思考方式,诚然对于一个好色的男人来说,是幸福的天堂。但对于飞云来说,是一种难以承受的噩梦。
虽然爱美兰口气一样坚决,态度一样执着,然而,她的言行却像初夏的和风般伴随着一股清爽的感觉,使飞云没有半点不快的感觉。这正使飞云强烈地感到憎恶和反感的,是重视血统和出身这种看法的本身,以及把这种看法当作头等思考模式的大贵族们。
难道说,血统和忠诚之间,真的有必然的联系吗?
不!绝对没有!一个人,不论是外来者也好,本土贵族也好,只要他努力地对这个国家付出他所有的努力和热情,为这个国家倾注他每一分力量,旁人怎能用这人的血统是否纯正来质疑他的忠诚呢?
只要他全心全意为这个国家服务不就好了吗?
想到这里,飞云的眼睛里开始闪耀着愤怒不解的光芒。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克萨斯人的护送舰队有部分撤回到驻地去了。但依然有六万艘军舰簇拥着这群埃克罗贵宾们。
在越过了七个星系之后,飞云一行终于到达克萨斯星系的周边。
高傲的克萨斯人是不会容许外人在这里炫耀自己的武力的。大部分埃克罗军舰和所有的殖民卫星、移动兵工厂、陨石矿山,都被留在把守克萨斯星系唯一出入口的克萨斯要塞外面。
飞云、皮科特、莫亚这些干部则乘坐旗舰,在几十艘护卫舰和几百艘克萨斯军舰的带领下,降落克萨斯星,准备晋见国王。
出于私心和顾虑,飞云偷偷地把爱美兰留在丘克的旗舰上,并让沙芬娜为爱美兰打造掩饰美貌用的特殊道具。
打点一切之后,飞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掌握着银河系近六分之一兵力的大国帝王。自己的表现,将很可能直接影响到克萨斯对卡邦尼的态度。
飞云不断地告诉自己:即便克萨斯十五世轻视自己,不理会自己的话;又或者只是匆匆见一面,不给自己发一言的机会,自己都要尽量争取表现,使自己尽可能地成为诸国围攻卡邦尼的导火线。
飞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坚决地想要这样做,只是觉得,自己既然两次选择撤退,那就不要单纯为撤退而撤退,必须得做点什么。
军火库号进入大气层的时候,猛烈地摇晃着。
而飞云的心,也在忐忑不安地应和着飞船晃动的频率,在紧张的精神之海上漫无方向地摇动着。好像将要知悉考试成绩的学生,飞云有种将要面临成绩公布的紧张局促感。心跳已经超过每分钟一百下了,但无论飞云怎么深呼吸,都降不下来。
脑子里想的很多,能理顺的思路却很少。千百种杂乱的思绪混淆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几乎等同于空白的效果。
结果,飞云浑浑噩噩地降落了,迷迷糊糊地上车,不明不白地到了皇宫,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在皮科特他们出来之后,跟着内侍进了皇帝的书房。
象征着权力、以黄金老虎头像为装饰的大门,在飞云的面前缓缓地打开了。不同于上次晋见埃克罗国王的平和,这次的飞云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他能感到的除了压力,还有异样且强烈的……杀气?
从不同方向涌来仿如排山倒海的强大杀气,一下子浸没了飞云的全身,以不同角度、强度穿透飞云的皮肤,侵入飞云的肺腑。
冷冰透体,寒意正生。但最可怕的不是杀气中包含的冷意,而是它的逼迫力,它就像一只看不到的巨手,“哗”地重击在飞云的胸膛上,仿佛不后退就要把飞云的身体打个粉碎,把飞云的七魂六魄全部打散。
几乎是本能,飞云全身的肌肉刹那间紧绷,身体内懒惰已久的细胞全在瞬间激发。
不能退,我绝不能后退!心中的执念,不需飞云刻意思考,便化为行动。飞云摆开格斗架势,但不同于平常人的后退,飞云以看似极不协调却又极其稳重地踏前了一步。
偏偏就是这一步,使场面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杀气突然消失了。
“这……”身上的重压突然消失,让飞云有种过度反弹的异样,身体不自控地向前扑了出去。
但,就在这十分之一秒不到的刹那,飞云用眼睛的馀光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了。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但光线明亮的大房间,整个房间并不奢华,里面除了壁画之后,就只有房间中一张巨大的凹字型办公桌和桌子前看来是给访客用的两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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