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投票,同意暂时取消禁酒令的举手!”莫亚像个孩子王,激动地朝众人挥着手。结果,连同隆博特在内,五个人同时出卖了皮科特,投了赞成票。
“什么……你们……”皮科特一时无语。
“好了,少数服从多数,大家先把他灌醉!”莫亚振臂一呼,一群不怀好意的猪头马上向前冲锋,按住了皮科特,灌他喝酒。
“小心点,别灌到大人的鼻孔里了。”隆博特小心地提醒着。
“放心放心!我还不至于分不清鼻孔和嘴巴的区别。”莫亚一面自信,回头说道,手里动作一点都没停,拿着香槟继续往皮科特嘴里灌。
“呜呜呜呜……莫加纳胡大(莫亚你混蛋)。”手脚被四个家伙按住的皮科特含糊不清地惨叫着,用力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然而这是徒劳的,巨汉丘克像大山一样压在皮科特两条腿上,皮科特大腿没有多处骨折已经该庆幸。皮科特的左手是霍特加按着,右手则是被飞云压死。此刻的他,更像是被强拉到屠宰房砧板上待宰的肥猪。
“莫加纳胡大?嗯,没错,酒后吐真言,绝对是这样,这一定是皮科特那个传说中情人的名字,快把她记下来。”莫亚很肯定地说道。
“沃伊迪咬沙娜丽——我一定要杀了你!”
“啊!看不出啊,原来老皮这么风流,情人不止一个呢!”莫亚一面阴险地发出嘿嘿的笑声,一边继续编导着这出闹剧。
“呜呜……”终于,不知道是气昏了,还是真的被灌醉了,被搞得满身酒气的皮科特失去意识,鼻孔中居然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什么啊!一点都不好玩。算了,我们继续!”
“好!”四个混蛋热烈地响应着。
看到大家那么高兴,莫亚竟然又在皮科特的房间里,变魔术地翻出好几瓶芳醇的烈性酒出来……
一个小时后,在地板上,六个家伙全都醉成了烂泥。
但,满是朦胧的双眼和瘫软的四肢,并不代表一个人绝对喝醉了,或许,在某种情况下,喝醉的是身体,可是心却一片清明。
“飞云,过来!我知道,所有人之中只有你我还算清醒。”仔细地分辨着众人的呼吸声,仰面望着空乏单调的天花板,莫亚很肯定地说道。
“嗯……我醉了……”飞云努力地张合着嘴巴,从那一开一合中,吐出来的全是浓烈的酒气。
“别骗我了,一个人不敞开心胸,放下心来,又怎会喝醉?现在的你,好比一边喝酒麻痹自己,一边用刀子扎自己的大腿,是不可能会醉的。”
“……”
“只不过,你的刀子是用矛盾做的。”
“……”
“知道我今晚为什么突然会搞出这件事来?还闹得这么过分?”莫亚的语气中,少了几分迷糊,多了几分郑重。飞云一听,不敢再装醉,小心地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不知道。”
“你的事,我大体上猜到了,无人战机的事,你自己似乎也不知道,那暂且不说,先说你现在的处境。”
“很糟糕吗?”
“可以很糟,也可以很好,全凭你一念之间。”转过头,莫亚望向飞云的眼睛中充满着力量的锐光。
“一念……之间。”
“你看到了,即便是身为自己人的皮科特,也是有着某种坚持和执念。所以,被奈尔特逃走的事,不要说那些想害你的敌人,连自己人也会颇有微词的。”
“对不起……给大哥添麻烦了。”飞云小声地道歉着。或许是心虚,他只觉得自己的声音跟蚊子一样小。
“没有的事。其实,今晚我想告诉你几个道理。”
“道理?”
“第一个——胜利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毒品。”
“毒品?”对于莫亚的论调,飞云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没错,是毒品。战争也好,商业活动也好,只要百胜——可以品尝到胜利,大部分人的内心是很愿意忽略胜利背后潜伏的危机或者不安,甚至有些不对的事情,也不会在胜利的当下出面指正。就像是刚才,我们的所作所为,明明已经违反了埃克罗的军纪。可是,这又怎样?胜利已经麻痹了大家的是非观念。在大家的感觉中,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根本不会去管!”
“你想说的是……”
“我并不是要你当小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利用现在的环境,去挡住那些来自黑暗世界的攻击。记住,你现在代表的不只是个人,而是整个家族、爱美兰,还有我们整个埃克罗。”
“……”
“如果你倒在克萨斯贵族的卑鄙阴谋之下,倒霉的,可不只你一个人。”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接着,是第二个——从众。就是利用众人的心理,巧妙地加以引导,使自己的反对者陷入孤立之中。你也看到,企图反抗的皮科特下场很惨,这就是煽动了,必须在自己变成少数之前,先把你的敌人变成少数派。”
飞云沉默了,他知道,莫亚说的东西都是正确的,可是,感觉上自己很难做得到。如果可以,自己是多么希望做一个单纯的军人,甚至是一个单纯的平民。
但,现实呢?现实还容许自己后退吗?
不,不容许,已经不可能了。
“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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