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军火库号上发出的飞弹,并不是完全击中敌舰的,仅仅是擦过引擎侧翼,就引发了引擎的连锁反应--轻微爆炸、动力失衡、再爆炸、大爆炸。
这种情况,好比是一个针孔大小的伤口,却引来无法想象的大出血,导致本体的死亡。
不消一秒钟,饱含光与火的力之狂澜,已席卷了整艘战舰……
仿佛是为水晶般的繁星进行点缀,黑色的星空中,不断扬起一团又一团的焰火。而且,这焰火大有连绵到宇宙的尽头之势……
单单是军火库号,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若是再加上暗藏在宇宙飘浮物之中的高性能对舰遥控炸弹,以及七百艘联邦战舰的回转反击,这就是另一个复杂的数学问题了。
数量和质量的差距,在混乱之中,得到了最大程度上的弥补。此刻的奔马号,已经在潮涌般的能量乱流中自顾不暇。一波波爆炸引起的能量狂流,则轻易地切断了卡邦尼各舰之间的通讯系统。
对于他们来说,能够了解到的:只是在正后方遭到相等于五百艘战舰的飞弹伏击,以及他们的旗舰在第一轮攻击里中弹了,失去联络。还有,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正遭到围歼。
围歼跟围攻,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的性质比后者严重得多,也可怕得多。其实只要他们能稳住阵脚,那七百艘战舰的围攻,顶多只能算是临死前的悲鸣而已。
可当卡法舰长的神炮,把一艘又一艘的分舰队旗舰埋葬在地狱冥河时,这对于卡邦尼人来说,就是围歼了。至少,他们的长官都被干掉了。
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不可避免地,逃散开始了。更多的卡邦尼突击舰,向联邦军露出他们那脆弱不堪的侧翼以及尾部……
凌厉的光束炮,像劲风、像刀子、像猛兽的利牙,把卡邦尼的战舰切开、断开、咬开。
卡邦尼人从开始的一边倒式的胜利,变成现在一边倒式的失败,仅仅才过了十分钟。
“兵胜如破竹,兵败如山倒,看来,就是用来形容这场面啊--”在飞云身旁,残阳发出了不一样的感叹。
飞云却听出,这里面充满着酸溜的味道。的确,对于并不算是叛徒的他来说,要这么快地转换角色,毕竟困难了点。
飞云笑了笑,道:“再好的小提琴,放到不识音韵的蛮汉手里,也只能是废物。极端的战法,也只有高智慧的极端之人才可以用啊!”
残阳正准备搭腔,强尼的通讯来了。
“飞云,回收完成了。天!我从未试过,在这么短时间里准备好这么多导弹发射架。累死我了。”强尼看起来,一面倦容。
这也难为他了,在飞云让军火库号假装被击沉后,等卡邦尼军一过,强尼就急急忙忙地指挥众人,把仓库里近两百个导弹发射架搬出军舰外。
然后,还得和时间竞赛,在卡邦尼人跑出射程之前,把所有飞弹对准他们,以便一次过齐射,造成最大伤害……
“谢谢你啦!强尼!有命的话,我请你喝酒。”
在两人对话的同时,围歼战,也渐渐进入了尾声。雷莫夫撇下一大堆不断发出求救信号的己方救生舱,带着他仅剩的三百条船,以不亚于进击速度的高速逃跑了。而飞云则收编剩下的六百艘舰,向回廊方向驶去。
而在行进的同时,他们从友军最后的通讯中,得知另外两支逃亡舰队的惨况:两边的境况如出一辙,先是受袭,然后抵抗,最后在投降的资格都被剥夺的情况下遭到全灭……
进入熟悉的回廊,众人的心情不见得好转多少。感觉上,卡邦尼人就像一个躲在自己影子里的杀手,随时会跑出来捅自己一刀子,偏生自己又无法摆脱自己的影子……
虽然听飞云说,回廊里其实暗藏一条通往中银河自由都市的密道,可是,凭着这六百艘战舰,要在卡邦尼和拿斯特两大帝国之间的夹缝逃生,谁也没那个把握。
“喂!大伙打起精神来。现在我们可是主场作赛啊!在开打之前,我们已经赢了一半。更何况,还有我这个回廊之王坐镇,大家应该很有信心才对。”路加在舰桥上乱放话后,理所当然地引来众人的围攻。一时间,路加被那些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帽子、鞋子、水杯、拔掉能源夹的枪,给活埋了。
看着路加的窘相,飞云心里直发笑。刚才那场仗,因为放置了太多的炸弹在卡邦尼战舰周围,所以并没有路加出击。现在看来,这家伙不单是手痒,而且连皮也有点痒痒了。
路加虽然惹人讨厌,但他懂得做人的分寸,不用自己说,等会儿若是真的开打。他一定会尽全力,用他那潜藏在怀里已久的锋芒,刺穿敌人的胸膛。哪怕,敌人是“紫玫瑰”……
此时,强尼走过来,对飞云道:“情况不妙。光束炮能源还可以就地用太阳能补充,可是飞弹基本用光了,顶多再来一起齐射。”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有力气再打一场吗?”
“嗯!”
“前后夹击,不妙啊!”飞云话是这么说,可是路加、强尼、残阳三人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对死亡的忧心。
“又有妙计?”残阳发现,自己对飞云每多了解一分,对飞云的不认识又多了一分。
“妙计算不上,不过对于雷莫夫那个长着猪脑袋的勇夫来说,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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