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舰长脾气怪异,副手这位置并不好当,所以大家把副舰长这个位置,偷偷让给了唯一能受得了舰长脾气的飞云。
说回来,军火库号是一条相当奇特的军舰。它有着宇宙母舰的吨位,但全舰上下却只有路加一架飞机。其余的船舱,不是被舰长装了不知道从那弄来的炮塔、飞弹发射器,就是用来装军火和粮食。基本上,这是一条具备了搭载战机、火炮压制、导弹支援、补给、维修、宇宙垃圾回收等多种功能于一身的杂烩舰。
由于它外表极为不雅和缺乏整齐,更获得了“垃圾收容船”这一经典美誉。
不过,用作保命之所的话,没有比它更好的了。
即使面对密如飞雨的炮火,它的防御罩依然坚如磐石。
而正是这优秀的防御,让飞云可以更放心地放手一搏。
“全炮门打开,瞄准B18区,齐射——”一如所料,由于舰上两边炮门口径不一,所以舰身产生了轻度倾斜。
没有担心,飞云利用这预料之中的倾斜,果断地启动加装在舰两翼的逆向推进器。
这两个从敌方巡洋舰残骸上拆下来的引擎产生作用了。蓝色的光波,轻易地让整条舰做出了其他舰无法做出来的绝技——在高速前进的时候突然倒车,以更快的速度,倒退了回去。
看着那十几道打在军火库号原来位置上的能源光束,飞云几乎可以想象到,对方指挥官的脸是何等地好看。
“确认目标沉没,三艘阿方萨级驱逐舰、一艘格利艾级巡洋舰。”战术电脑传回准确的情报。
飞云吹了一下口哨。心里呵呵地发笑:看来,我们的舰长大人的眼界可不是普通地精准啊!
B18区本来是个空区,飞云算准了敌军舰的行进速度,把握好提前量,对其做出了准确的攻击。那么为何飞云无法驾驶好宇宙战机呢?把握射击的提前量的方法不是共通的吗?
错了,对于飞云来说,伏击那些冲过来的军舰,等于是用做好的陷阱伏击猛兽一样。可敌机跟敌舰,毕竟是不同的概念。对付敌机的话,就像是拿着杀虫剂去喷乱飞的苍蝇,即使是范围攻击,也不一定喷得中。
更何况,在空战中,飞云一向是以理论实践者自居的。也就是说,他从来不干实际操作……
“好!告诉友军,本舰已用光弹药,现在撤退。”飞云下令道。
“这么快?舰长可能还不够瘾呢?而且又用耗尽弹药这个借口,未免有点……”俏丽的女联络官提出了异议。
“没关系,舰长那边我负责。至于借口……喂!你是新来的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一向都是用这个借口撤退的。”飞云有点不满了。
“……”这位看起来新加入本舰不久的联络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新来的,告诉你一件事:在九百多年前,人类还是用子弹枪支打仗的时候,狙击手杀一个敌人平均要用1.6发子弹。可普通士兵杀一个敌人却要用5000颗子弹。我这样说,你懂我的意思了吗?”本舰的军需官强尼突然插口。
“哦!我懂了!兵贵精,不贵多。准确有效的射击,远比胡乱的攻击有效得多。”
“错!我们这样做,是用最少的军火,造出最好的成绩。同时把省下来的军火,送去军需官那里换酒喝!”强尼此言一出,大家哄然大笑。
飞云笑道:“强尼,你怎能这么说呢?即使这是事情的真相,你也不能就这样说出来啊!我们应该这样说:由于本舰用最少的消耗取得了最辉煌的战绩,所以荣获本舰队的‘本周最佳节约奖’和‘最佳道德风尚奖’。而奖品恰好是美酒和我最爱喝的冰红茶。”
话音落下,笑声就变成那种只有自己人才能体会到的狐狸式的笑声了。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只有那联络官不好意思地红着脸。
就好像有一个凸边轮在操纵着似的,利佩特回廊口,是会周期性关闭的。原则上,每天只有十二小时可以进行战斗,除此时段之外的时间,那里是宇宙的地狱。
一如所料,没有实质性的战果,两个小时后,双方各丢下几十条军舰的残骸,退兵了。
而此时,军火库号已经早早地停泊在宇宙港里。
用美酒灌醉了舰长之后,飞云见到了依然处于亢奋状态的路加。
“你知道吗?飞云,我今天做了一项超高难度的动作哦!我当着丝丝的面,画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心型,大概,她已经感受到我的爱了吧!”
“拜托,你少恶心了,好不好?有本事的,你直接去勾搭舰队司令的女儿。”话未说完,路加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了。
“是了,你还欠我一顿午饭。”
“不要告诉我,你一直没死,就是为了留下这张臭嘴来吃空我的荷包?”飞云头颅微微前伸,双眼半眯,目露凶光,露出一副警惕的表情。
“……别用这么可怕的眼光望着我,说回来,三年前跟我同一条船过来的,就只剩下你、我、强尼三个了吧?”
每当路加说这事的时候,飞云总是一阵心痛。唉!这也是,在这里,人死得太快。老兵们已经不敢轻易交朋友了。多一分认识,在他战死的时候,就多一分伤感。
“不找好的,只要不死的,老不死的也行。”这句话,已经成为马利诺战区公认的择偶和交友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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