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不长人们马上清醒过来:自己只是名誉上的国王而已,实际上的国王还是那些国家的统治者;而那些自称为奴仆的人仍然欺压百姓,他们和以前的军阀和贵族没什么两样;而自己仍然是实际意义上的奴隶,自己的处境并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换了一种叫法而已。但此时国家政权已经建立起来,而且国家建立起了一支强大的部队,人们已经很难动摇国家的根基了。"
听了姐姐的一番解释,我哀叹道:"怪不得蚂度司对我恶狠狠地说:'我是专门整治国王的人!'"
"是啊,"姐姐也叹息着说,"蚂度司是村仆的儿子,他一向假着他老子的威风横行乡里,没人敢惹。如果谁倒霉找上了他的麻烦,自己的一生都不会安宁。姐姐是一个女子,也不能对你负起保护的责任,我感到很伤心。但你再也不能继续在家里呆下去了。你必须离开我们的家,远走他乡,另谋生路。"
"既然这样,"我说,"那我们赶快回家吧。"
"你不能回家。"姐姐说,"你必须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回家去取你的行李。你回家万一被蚂度司一伙碰上,你的命就完了。"
姐姐走后不久,我突然想到,我应该回家看看。万一碰上蚂度司一伙,姐姐肯定会受到蚂度司的加害。从心里来说,我自然对她没什么感情,但她毕竟是我的姐姐。而且自从我进入这个躯体以来,她处处保护我、疼爱我,我也不能枉为一个男儿。我迅速地沿着姐姐刚才离去的方向追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她的背影。但我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肯定会生气地要求我回去。
我躲在我家篱笆墙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看着姐姐走进了屋里。一会儿姐姐提着一个包裹,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这时蚂度司突然带着三个手下闯入我家的篱笆院子。我急忙躲在了树的后面。我听到蚂度司说:
"赶快把你弟弟卢比交出来!你应该知道我这个村仆的儿子是干什么吃的!"
"我也一直在找弟弟卢比,我如何能够把他交得出来?"是姐姐的声音。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蚂度司接着命令手下的人说,"给我搜!"
蚂度司带着手下到我们的屋里搜查。姐姐正匆忙地跑出我家的院子,被我叫住了。
"不是让你不要回来吗?你万一被他们抓住可就糟了!赶快拿上你的行李走吧!"姐姐说。
"姐姐,"我说,"我不能留下你一人在这里。我不离开这里,我要和他们拼了!"
"你不要傻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姐姐正说着,蚂度司等人已经从屋里搜查完毕,来到了院子里。他们一看没了姐姐,马上冲出院子往外追赶。
"原来卢比在这里躲着,你还说没见过他!"蚂度司发现我们躲在树的后面,恶狠狠地对姐姐说。
"卢比,"姐姐尖声喊道,"你快跑!"
"赶快给我把卢比这小子抓起来!"蚂度司命令手下的人说。
姐姐见蚂度司手下的人来抓我,就不顾一切地扑向蚂度司,用自己的嘴头狠狠啄向他的胸部。蚂度司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疼得躺在地上直叫。蚂度司的手下听见主人狂叫,放弃了对我的追赶,急忙去救主人。
姐姐又喊道:"卢比,你这个傻子,再不跑就真地没有机会了!"
原来,姐姐是在用调虎离山之计让我逃掉。然而,此时姐姐已经被蚂度司的三个手下按倒在地,并在她的身上乱啄。姐姐疼得在地上来回滚动。
我的心里实在非常矛盾。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该不该离开这里。一方面是疼我爱我的姐姐,她为了我宁可牺牲自己的一切,作弟弟的我实在不忍心离她而去;另一方面是我对地球人类肩负的责任,如果一味为了个人亲情,我便会因小失大,辜负了地球人类寄予我的希望。
蚂度司喊道:"赶快抓卢比去,这里由我对付!"
而姐姐在痛苦中还不忘我的安危:"卢比,不要管我!姐姐能顶得住!"
在极度的痛苦和矛盾中,我终于选择了离开姐姐。
蚂度司的三个手下一齐向我扑来。我迅速地蹬动双腿,拍动着双臂,向远处跑去。像姐姐曾经说的那样,我的确是一个优秀的猎手,我跑动的速度远非一般人能比。但蚂度司的手下也非等闲之辈,我虽用尽平生力气,也没能甩开他们。而且他们在我后面边追赶边向我投掷什么东西。所幸的是,我并没被他们投中。
我已经累得两眼看不清东西,直感到身边的树木在急速地向后移动。不知道跑出去多远,我回头一看,已经没有了他们三个的影子。我长叹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从疲劳中恢复过来,我的肚子饿得难受。我想站起来猎获一只赤厘什么的,也好充饥。好几次看到赤厘从身边跑过,我起身追赶它们,但逮不到它们中的任何一只。因为我太疲劳了。然而我不能躺在原地不动,躺在这里即使不被什么猛兽吃掉,也得活活饿死。我只好在树林中沿着一个方向走着,希望能够走出树林。然而没走多远,我就感到浑身发软,头脑发晕,昏了过去。我想:在这荒郊野外,我是绝对没有得救希望了。我既对不起姐姐,也辜负了地球人类对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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