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历险记_郝思比【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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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我怕引起老人的怀疑,便没有继续追问"特殊的选票和特殊的投票人"是什么意思。因为按照正常情况推理,我应该知道这个问题。

  "后来我的命运就惨得很了。"老人说,"我因为整日忙于州里的事务,因此还没来得及在妻子肚里播下种子。我失去州仆职位之后,连一般的国王都难以做成,实际上成了国家的犯人。我和妻子被赶出州城,被遣送到一个偏远的伐木场,整日和沉重的大锯打交道,被迫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我的妻子因不堪劳累,不久便离开了人世,剩下我孤单一人面对这个世界。

  "随着国仆地位的日益巩固,他只能听进奉承自己的话,不喜欢别人给自己提出任何不同意见。他的一个亲信看准了他的这一弱点,专门寻找溜须拍马的话说给他听,什么'国仆的话一句顶一万句'、'国仆的话句句是真理'以及'做国仆的小学生'等等。不但如此,他还组织人们设计、生产了许许多多的小木牌子,上面或刻上或画上国仆的肖像,让人们戴在胸前,以示对国仆的爱戴。家家户户的墙壁上也挂上了国仆的巨幅木制肖像。人们每次吃饭之前,都要对着国仆的肖像口中默默祈祷祝福:国仆的寿命无边无疆,比赤厘毛纺成的线不短,比爱哭小姐的眼泪还长。他还组织人员编写了许多歌颂国仆的歌曲,编排了许多这样的舞蹈,在全国到处上演。当时有一首为国仆编写的歌曲在全国广为流传。歌词是这样写的:

  乌云压头顶,

  透不过一丝光线。

  伸手不见掌,

  天下一片黑暗。

  空中一声惊雷,

  伴随一道闪电。

  从天上掉下我们国仆,

  一切欺压不见。

  他为人们谋幸福,

  呼儿咳呀,

  甘霖天下施遍。

  国仆异常高兴,对他的这一部下非常赏识,并将他自己死后让这一部下做下任国仆的条款写进了国家宪法。

  "一天早晨,国仆躺在床上正在想:我虽然有几个儿子,但他们都没有能力接替我继续治理国家以完成遗愿,这是我一生的遗憾;但我总算找到了一个忠于自己的接班人,万一我那天不幸辞世,总算有人继承我的遗志了!

  "这时,他的卫兵突然向他报告:他的这一亲信制订了一个意在谋害他的'666'计划,企图将他谋杀后由他来任国仆,但不巧事情败露;在畏罪潜逃时,他乘坐的车子由于在拐弯处走得太猛,翻到了悬崖下面,那人被摔得粉身碎骨。国仆听到亲信背叛自己消息,感到特别伤心。这时他想起了经常提出不同意见但一直对他特别忠心的我,想起了我还被下放在一个边远伐木场里。他派人将我请回身边,要求我在国家担任更为重要的职务。

  "但我已经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我心里想着普天下的国王,处处为国王们着想,但我一个人实在难以左右整个国家的局势。所以我并没有答应担任国仆委任我的要职,而是毅然来到这荒郊野林隐居起来。"

  一两天之后,我的身体渐渐恢复原状。闲来无事,我就走出门外。老人居住的房子和我家乡的房子一样,也是把一棵大树凿空,并在里面凿上或者摆上一些家具。我和老人好像一家人一样,每天我们从事一些户外活动,包括猎狩和种菜。老人年轻时是个骁勇无比的将军,现在的勇敢还不减当年。他虽然已上年岁,但追逐赤厘的速度仍然快得出奇,远远超过一般的年轻人。我们居住的大树后面是一块菜地,地里种着一些我叫不上名字来的菜。有一种菜很像地球上的花菜,但开的花是粉红色的,也没花菜长得那么高大。还有一种菜很像地球上的韭菜,但它散发出一种清香的味道,而且这种菜可以生吃。

  自从我的身体复元之后,大部分事情就不再用老人亲自去干。捕获猎物、护理菜园、煮肉做饭,大部分都由我一人承担。因为有了我这个伴侣,老人看上去非常高兴。

  我和老人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但好景不长。一天早晨我刚收拾菜园回来,发现老人病倒在床上。老人不但处于昏迷状态,而且头顶上的羽毛开始脱落。我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煮了一碗肉汤喂到了老人口中。到傍晚时,老人醒了过来。老人有气无力地说:

  "我可能快不行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吧……"

  "老人家,"我拉着他的双手说,"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刻,你救了我的性命。现在你遇到危难,我怎么能够离开呢?"

  "你有所不知,我的这种病叫做'脱毛病',得这种病的人会慢慢将身上的羽毛脱光,然后皮肤开始腐烂,直到最后死亡。这种病不但是不治之症,而且是一种传染病,凡是得这种病的人十之有九必死无疑。我即使不生病,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但你还年轻,万一被传染上这种可怕的病症,白搭上一条性命实在可惜。"

  "老人家,"我说,"难道就没有一种治疗这种病的办法吗?如果有一分办法,我也会尽全力的!"

  "倒是有一个办法。"老人吃力地说,"听说前面不远处的深山里有一种怪兽,将它的犄角熬成汤涂在患处,就能将这种病治愈。但这种怪兽长着一对像尖刀一样锋利的犄角,四条腿像树干一样粗细,嘴巴有人头那样大,只要将人逮住,一口就可吞下肚里。不但如此,这种怪兽全身还长着盾牌一样的甲胄,无论怎样锋利的武器都难以将它穿透。只有它的肚皮底下没有长着鳞片,但人无法将刀子捅向它的这一部位。此外那座山里黑得出奇,人一进去就会迷失方向,凡是进山的人从来没有能够生还。因此我说自己的病是不治之症,这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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