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和钳子正在棋盘上非常激烈地嘶杀,镊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说:
"卢比队长,巴不罗汉国仆让你马上到他那里,说有要事相商!"
巴不罗汉正在房间里踱步。见我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呢?"我问。
"千树广场上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国王!"
"国王们在那里干什么呢?"我问。
"这正是我想弄明白的事情。只听人说他们聚集到了那里,广场上到处都是国王的影子。我叫你来的目的就是让你派人去打探一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显然是一项特殊的任务。如果派一般的手下可能会把事情搞糟。我决定带上钳子和镊子一块到那里看个究竟。当然我们必须改变装束,因为凡是奴仆头上都有一顶帽子,奴仆的职位越高帽子也就越高。我们摘下帽子,装扮成一般的国王,来到千树广场。
我已经来过千树广场许多次了。据说,千树广场所在的地方原是一片树林,但这里的树木长得特别高大挺拔,人们认为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万王国成立之后,在万王国首任国仆的建议下,国家将树林中间的树木全部伐掉,又将地面铺上硬质木板,把这里改造成了万王国举行重大聚会的场所。
来到千树广场后我们发现,正像巴不罗汉说的那样,广场上到处都是国王。我和钳子、镊子都是身体强壮之人。我们从人逢中挤进广场,看到一群国王手中举着木头牌子,高呼着口号:
"我们要做真正的国王!"
"我们不要那些假奴仆的统治!"
……
口号嘹亮,响彻云天。国王们情绪激昂,像一垛等待被点燃的干柴。
我带着钳子和镊子继续往广场中心走,看到一群国王正站在那里互相询问为什么来到千树广场参加聚会。
第一个国王说:
"我是一位数学家。那些奴仆们不许我们使用1000以上的数,他们说如果放开1000以上的数,人们的欲望就会无限制地膨胀。请问,他们哪一位奴仆没有吃过我们这些国王上缴给他们的1000只以上的赤厘呢?这种限制难道不是单单针对我们的吗?"
第二个国王说:
"我是一位音乐家。大家知道,音乐中有呕、咪、吧、拉、叽、戛、呜、哈、哼等九个音符。它们中相邻的两个音符之间是全音,中间还有一个半音。但那些奴仆们不许我们使用乐符中的半音。他们说用半音谱成的曲子容易使人情绪激动,甚至导致人的犯罪。但那些奴仆们哪一个不是整日口中哼着大量使用半音的曲子?我们强烈要求奴仆们对国王们放开使用半音!"
第三个国王说:
"我是一位天文学家。大家知道,我们居住的这个星球无论什么时候气候都特别温暖,因此我们称它为暖球。多少年来,人们试图制造一种航天器探测太空但都没有成功,因此也就无从知道宇宙的奥秘。我们天文界认为宇宙中除去我们居住的星球之外,还有其他星球。但我们国家的那些奴仆们害怕真地有外星人存在。他们害怕外星人所过的生活比我们富裕,从而使我们这些整日过着贫苦生活的国王们向往那里的生活,因此便禁止我们'宇宙中仍有其他星球存在'的理论公诸于世。我们强烈地要求学术自由!"
第四个国王说:
"我是一名画家。我们强烈地要求作品能够代表自己的个性。前段时间,我们中的一位画家画了一幅画,州里的一位奴仆却说画中人物的鼻子画得太弯,太像他老婆的鼻子。那位奴仆以此为理由将画家投进了大狱。我们对此表示抗议!"
第五个国王说:
"我是一名生物学家。我通过几十年的研究发现,万王国的人类是由天空中飞行的一种巨鸟衍变而来的,而奴仆们却说我的观点是对人类的一种亵渎和污蔑。他们认为,我们的祖先如同植物一样,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后来才逐渐脱离了地面,并且开始走动。他们不但不承认自己理论的荒谬,还在我们向他们阐述自己的理论时,强迫我们吃了一大堆鸟粪。"
第六个国王说:
"我是一个心理学家。我发现如果一个人处于一种特殊的心里状态,就可以十天十夜不睡觉。而奴仆们认为,天有昼夜明暗之别,人也必须有昼夜之分,决不会有什么差别。为此,我被给予了十天十夜不许睡觉的礼遇,差点丢掉我的小命。"
第七个国王说:
"我是一名猎狩学家。猎狩在我们这些做国王的生活中占着非常重要的位置,所以猎狩速度的快慢、效率的高低显得非常重要。我们认为,国王们在进行猎狩时,可以使用我们两只扁状的胳膊向后拍动,这样可以推动空气,形成反冲,增加速度。而我国的《猎狩法》明文规定:猎狩跑动时双手必须紧贴在身边。这是什么法律呀?"
第八个国王说:
"我是一名体育学家。我国对运动员的比赛做如下规定:比赛开始时,男运动员必须先迈左脚,女运动员必须先迈右脚。我认为,到底先迈哪一只脚应由运动员自己来决定,国家不应对此加以限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一旦在比赛中男的迈成右脚或女的迈成左脚,便被取消了参赛资格。这是奴仆们在体育界无理霸道的一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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