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粒益娃对我说:"事不宜迟!你马上将大耳鬼喊出来,用话语缠住他。我到屋里去做仙人的劝导工作。"
我大声地喊道:"大耳鬼,你竟敢口出狂言灭我的威风,马上出来接受我的挑战!"
大耳鬼果然被从屋里引了出来,不甘示弱地对我说:"我马上就要讨上仙丹了,你还在外面向我挑什么战?赶快回家为我建庙去吧!"
"仙人由人变成,他怎么会给一个鬼仙丹呢?你还是别做美梦了。即使给你也会给你颗假的。你让农妇服下之后不但不会受孕,没准还会把肠子和心肝生出来。那样话,岂不反而把农妇害了?"
"你在故意气我!我马上到屋里拿上仙丹让你看看!"大耳鬼对我的话感到非常气愤,将我拉到了屋里。
仙人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斯粒益娃以命令的口吻对仙人说:
"你不妨把我们刚才谈话的内容向大家说一遍。"
"大耳鬼,"仙人说,"尽管你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将收回刚才说过的话。也就是说,我不能给你仙丹……"
大耳鬼打断仙人的话,从地上蹦起来说:
"老仙人,你不要出尔反尔!作为仙人,你本该已经戒色,谁知道你被斯粒益娃这个妇人三言两语就给迷住了!"
"你不要胡说!"仙人说,"作为仙人,我怎么还会有七情六欲?为了不使我长时间的炼丹成果毁于一旦,为了使那些仍然抱着石头孩子的人能够抱上真正的孩子,我才不得已而为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为了天下没有真正孩子人的利益,你为什么不给我仙丹呢?"大耳鬼疑惑不解。
"刚才斯粒益娃进来也谈到了你在和司印进行比赛。你可以和任何人进行比赛,但你不该和司印进行比赛。你虽然来无影、去无踪,神通广大,可以影响一般人,但是一旦把你的影响力放在掌印面前,就会黯然失色。我所在的求胎山坐落在石头城司印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如果司印下令毁掉这座山非常容易。满山覆盖着那种易燃的藤枝,只要司印用几张带有掌印的树叶作为引诱,就会有人放火烧山。那样的话,我的坐胎丹也就荡然无存。所以为了长远利益,我宁愿得罪你这次,将丹药给司印,而不给你。"
大耳鬼揪着自己的耳朵,大嚷道:
"卿绸铁,这次比赛不能算数!我不认输,我们重新进行比赛!"
"无论比赛多少次,胜利的终究是我的掌印!"我说,"如果你愿意继续比赛,我愿意奉陪到底!"
这时金环神突然出现。她说:
"我在农妇家里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你们返回,就赶到了这里。胜负恐怕已经分明了吧?"
"这次比赛卿绸铁用了不正当手段:他让自己的老婆威胁仙人,说一旦将丹药给我,他就用自己的掌印引诱人们去放火烧山,将仙人的丹药毁掉。这次比赛说什么也不能算数!"
"他的方法倒谈不上高尚,"金环神说,"但也算不上违规,因为他那样去说,正是在利用自己掌印的潜在影响力。所以严格说来,这次比赛应该算数!"
"我们是老熟人了,你怎么能偏向这个刚刚认识的卿绸铁说话呢?"大耳鬼说。
"我并不是在偏向哪一方说话,而是在作公正的裁判。如果我偏向哪一方,就称不上公正之神了。"金环神说,"不过,如果卿绸铁同意,我想你们可以再来一次比赛。"
"那我们就比赛盖房子吧!"这次大耳鬼不再让我选择比赛内容了。"农妇家的房子很旧、很破,而且是用土坯建成的。我能在一夜之间在那间土房子的左边盖起一座崭新的石头房子。"
"这次你就能够获胜吗?"我说。
"那当然,这次我是胜定了!"大耳鬼得意地说,"现在天快要黑了,第二天早晨,你就可以看到我的杰作了!"
"一夜之间盖起一座石头房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斯粒益娃说,"任何聪明一点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盖一座房子至少也要三天。因为所盖房子周围的空间总是有限,在同一时间只能容纳有限的人同时施工,人多了反而互相拥挤,欲速不达,所以盖房子的时间也受到限制。你许诺一夜之间盖出一座房子,真实痴人说梦!"
"这正是我要与进行这项比赛的原因!"大耳鬼一副自以为别人中计的样子,"你们人类以有形之体生在世上,必须有自己的空间。而鬼则不同,我们生存不需要任何空间。我们所以表现为有形,是为了让别人看到我们。实际上我们的身影可以重叠,甚至还可以表现为无形而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影响。如果盖一座房子需要五千块石头,那么我只需找来五千个鬼,每个鬼垒一块石头,房子就可以盖成。但你们即使有一万人,也只能有几人在一个地方进行工作。如果让其他人在那个地方进行工作,原先的几个人就得让开。这就是说,我们鬼可以在同一个地方、在几乎同一时间做各自的事情,而你们的人类则不能。这也就是我有必胜信心的原因。哈哈,哈哈!你明天早晨就等着看那座新房子,并准备为我建造鬼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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