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裸的臂膀正待举起,却有一个苦涩的声音嘎然响起。
「赌局是远竹和你订的,在酒里下毒也是他的主意,」开口的是姓苏的男人中一名细瘦的小个子。
「现在你已经把他杀了。但是,别忘了你们赌的是命,桌上的牌还在,这一周可还没结束。」
女人悠然地看着说话的男人。
「人人都说苏家的脑袋有一半都长在琴哥儿的脖子上,看来传闻果然没错。但是,苏远竹耍奸在先,就光凭这一点,我把你们全杀了也不会有人说话。」
顿了顿,又说道。
「再说,今天我杀了你们的兄弟,如果让你们活着回去,我 家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找了麻烦?」
苏远琴铁青着脸,咬着牙说道。
「今天的赌局一切都在录影纪录上,还怕已经还了你一条命,如果你硬要干掉我们兄弟,只是坏了规矩。你阎家虽然势大力大,想来也抵不住我们和城南的杜家、姚家联手。再说,你也得顾一顾你和远笙的情份,不论如何,你们总算是订过亲的未婚夫妇。」
「琴哥,别说了!」
身形高大的苏远笙怒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说那个干什麽?」
女人的神情更为森冷。
「那你想怎样?」
「还是这一把牌。我们兄弟的命,赌你阎静敏一个人。愿赌服输,任人处置。」
苏远琴沈声道。
「只怕你没这个胆。」
「有!怎麽会没有?」
阎静敏娇声笑道。
「但是我还是要和这个人赌。」
她的纤纤手指所指之处,就是刚刚回过神来的雷葛新。
雷葛新突地感到腹部、胸口一阵狂痛,呕出一口鲜血。
身后的苏家子弟脸色一变,苏远琴正待开口,却被阎静敏打断。
「这个小兄弟居然没被苏远竹毒死,也算是个人物,」阎静敏悠然道。
「而且,我本就是和他赌这一局的,如果你们不肯,那就别怪我翻脸了。」
苏远琴又说了些什麽,但是雷葛新没能听得清楚,因为牛顿的声音这时已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还好吧?」
牛顿道。
「你的这个宿主刚刚才服下剧毒,所以你才会吐血。」
「我没事。」
雷葛新低声道。
「这是什麽地方?什麽时代?这些又是什麽人?」
「还不是很清楚,我们静观其变。你后面这一群被押住的人好像是另一个家族的人,听起来,像是被打死的那个在酒里下毒,而且为了取信对面那个姓阎的女人,乾脆就拿你当替死鬼。」
这时候,苏家子弟正在争辩些什麽。
方才被打量的麻脸男人叫苏远兰,此刻已经醒转,正气急败坏地大叫。
「不行!再怎麽样,我也不愿意将命交在林远天那狗小子的手上!」
苏远琴不动声色地凝视着雷葛新,良久,才深吸一口气。
「叁叔已经正式宣布他入了苏氏的籍,不论从前怎样,现在,他也是苏氏的子弟。」
苏远琴走过来,拍拍雷葛新的肩头。
「远天,就全靠你了。」
个子高大的苏远笙仍是面色铁青地看看阎静敏,却不愿走过来和雷葛新说话。
阎静敏一扬手,身后的大汉纷纷收起高爆枪,垂手走到墙边。
大圆桌旁的发牌荷官战战兢兢地洗了牌。
「发。」
阎静敏简短地说道。
荷官熟练地发出第一张牌。
两人身后的众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阎静敏将手上牌翻起,看了一眼,莫测高深地露出笑容。
而雷葛新却无视於眼前的紧张气氛,只让第一张牌盖在桌上,完全没去动它。
半晌,却问了一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
「我们玩什麽牌?」
一言既出,每个人都露出古怪神情,苏家子弟有人忍不住要喝骂出来。
苏远琴略一思索,抬手示意其它人静观其变。
阎静敏愣了楞,冷笑道。
「听说,苏家的安爷爷前阵子让一个在外的私生子弟认祖归宗,想必就是阁下您了。果然,深藏不露,佩服佩服。」
她随手点了根烟,徐徐吐出烟雾。
「只是,我阎静敏也不是刚出道的小丫头了,别跟我来心理战术这一套。今天咱们玩的是梭哈,但是因为赌的是命,如果两方都同意的话,可以盖牌,再玩下一把,直到定出胜负为止。这样,够清楚了吗?」
「可以。知道了。」
牛顿在雷葛新的耳旁说道。
「拿牌。」
雷葛新的第一张牌是张红心K。
牛顿则找出资料库中的古代牌戏规则,从头开始教雷葛新看牌。
坐在对面的阎静敏看着雷葛新低头喃喃自语,近似痴傻的表情,将它解读为对手的莫测高深。
她的第一手虽然拿到一付两对,几经考虑,还是叹了口气。
「不跟。」
她将手上的牌一堆,又点了根烟。
「刚才你那付牌只有一个对子, 的机会不大,还好她不玩了。」
牛顿不厌其烦地说道。
「现在我再说一次规则,使大小顺序,最大是同花顺,依次下来是四条、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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