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正力(强力、弱力和电磁力)和负力(引力),正能量和负能量(引力能),
逐渐演化成今天这样错综复杂的世界。从这个复杂世界向前回溯,当然事物的规
律会越来越趋于简单……”
马田忙截住他的话头:“得得,就此打住吧。你再说下去,我这个博士头衔
要让给你了。”
两个女孩格格地笑起来。他们已经骑到一个池塘边,池中铺满碧绿的藕叶,
池塘后是一处绿荫掩蔽的庭院,树丛中隐约可见一幢白色的圆顶建筑,周围是花
墙和栅栏铁门。小刚说到了,这就是我爹妈的研究所,实际上我也很少来的。四
人走近大门,大门轻轻咿哑一声便自动打开了。他们推车进去后,大门又自动关
闭。马田嘟囔着:安全工作这么疏忽,象一个世界级的研究所吗?其它人没有理
他。
院落很大,散落着古典式的凉亭和小巧的拱桥,柏树、银杏、楸树和换香树
排列在路旁。人影杳然,林静鸟喧。马田笑嘻嘻地说:这倒有点儿山中访高人的
味道,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不过咱们骑的是电驴,路边也不是梅花……
地下试验室里,朱义智教授对猩猩的测试正干到兴头上。老助手林钧过来低
声说:有四个小孩子到了大门口,两男两女,打头的是你儿子小刚。朱教授侧过
目光扫了一眼监视器,鼻子里哼一声:这小子,交待过不让他把同学往这儿领,
他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不过他的语气中并没有恼怒的成份,倒是充满了欢欣――这几天的试验进展
得极其顺利,甚至超过最乐观的预计。林钧说:“我去劝他们回去吧。”朱教授
没有马上回答,思索片刻。他今年43岁,小个子,大脑袋,穿一身肥大的工作衣,
说不上太拉沓,但也绝对说不上衣冠楚楚。助手林钧比他年长,今年已经58岁了。
实际上,林钧原来是他的老师,后来是他的同事,再后来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助手。
因为他知道,这个衣着随便貌不惊人的小个子,还有他的妻子,都是难得一遇的
科学天才。他没有看错,眼前这次惊人的成功便是例证。
朱教授说:“放他们进来吧,要不,小刚在同学们面前太没面子了。再说,”
他的目光中闪着戏谑,“这么惊人的成功,不让儿子知道,我哪能忍得住哇。林
老师,你说是不是?”
林钧笑笑,按下控制大门的电钮,在屏幕上看着大门缓缓拉开。他知道朱义
智骨子里还是一个大孩子,一个43岁的大顽童。比如说,他和小刚不象是一对父
子,更象是一对铁哥儿们。两人若是有一段时间不见面,一见面非得抱着摔一阵
子。为了玩“藏猫猫”时骗过小刚,他可以用几个星期天在家里费神费力地布置
出激光全息的假人儿。林钧有时奇怪,为什么很多才华横溢的科学家常常有浓郁
的童趣。比如美国某位著名科学家,他在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工作时,最喜
欢的消遣是用钢丝捅开同事们的保险柜,在里面放上一个小小的礼物。也许,童
心和才华是不可分离的孪生兄弟?
监视器上看到,四个小家伙探头探脑地进入院内。朱教授微笑着,在通话器
里告诉自己的试验对象:“独孤大侠,四个小朋友来了,肯定是冲着你来的,一
会儿给他们亮几手绝技,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20米外的一个舞台上,灯光柔和明亮,独孤大侠傲立台上。它听到了主人的
这番激将,不屑地低吼一声。
独孤大侠是一位臂长及地、剽悍骄捷的12岁的雄性黑猩猩。
四个孩子已经走到院落中心,在院外看到的圆顶白色建筑就在这儿,它的外
形大致类似一个天文馆,不过比天文馆大多了。小刚指着右边的停机坪,失望地
说:爸妈的扑翼机不在这儿,他们今天可能不在研究所里。噢,对了,妈妈早上
说她要赶到北京去开学术会,那么爸爸应当在家。走,咱们进去。
进了圆顶房屋,才发觉里面更大,简直可以用“辽阔”来形容。上面是透明
的薄壳屋顶,阳光均匀地洒进来,照着屋内一排翠绿的天竺葵、巴西木等盆栽。
屋子空落落的,象是一个比赛结束的足球场。这时他们头顶上响起麦克风的声音
:“欢迎小刚和他的同学们。请下到地下试验室吧。”
伴着轻微的嗡嗡声,面前的地板滑开了,露出一个阶梯。小刚高兴地说:
“是我爸爸的声音,看来今天不会挨克了。”他领头走下去,另外三人小心地跟
在后边。
地下试验室里和上边一样明亮,不过并不是人工照明,而是通过光纤和聚光
镜引入的自然阳光。屋内有五六个人,其中一个小个子站在控制台上,正笑嘻嘻
地看着他们,他旁边是位头发花白的男人。两个女孩子认得小刚的父亲和林教授,
忙甜甜地叫一声“朱伯伯好。林爷爷好。”朱教授扬扬手,笑道:“你们好,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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