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办砸了?黄先生,我们可是全按你的吩咐干的呀,一星一点也没有变样呀,你
老……”
唐世龙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他的求告。平心而论,这次把戏弄穿帮不能
怪他们,至少主要不怪他们。他从皮箱里捏了两叠钞票,隔船扔过去:“拿上你
们的10万滚吧,不许对任何人透露风声。”
郭三喜出望外,连连打躬作揖:“黄老板,你真是大仁大义,以后有用得着
我的地方尽管吩咐。黄先生,你老走好。”
既然钱已到手,郭三一分钟也不愿多停,那条船迅速调头,向上游方向开去。
唐世龙的保镖这才知道行动没有成功,他探询地看看老板,唐世龙平静地说:
“回重庆,然后飞回台北。”
快艇飞快地向上游开去,一会儿就超过了郭三的那只破快艇,远远看见船上
的三个人手舞足蹈,乐得不知高低。唐世龙一直默然立在窗前,保镖偷眼瞧瞧他,
发现他的脸色并不算阴沉,有时还会绽出一丝笑纹。他想,也许情况并不象他说
的那样糟。
飞行途中,鲁刚一直把一张军用地图摊在膝盖上看着,从地图上看,从台北
到大宁河直线距离正好1000公里,两个多小时就能到达。直升机很快横越台湾海
峡,横越了险峻的武夷山。为保险起见,他们在长沙停了一会儿,略作休息,把
油箱加满。
他们已经到了湖北的地界,在温室效应引发的洪水之后,这个昔日的千湖之
省又恢复了原状,一个接一个的湖泊就象女神的异形神镜,在晨曦中闪着璀灿的
光芒。前边,在两列山峰的夹峙中,他们终于看到了那条蜿蜒的长龙,那条从唐
古拉山万里飞泄的玉龙。它以三峡大坝为明显的分界,在大坝西边是一串酷似串
珠的银白色的人工湖。直升机溯流而上,很快到了大宁河的入口,班克斯回身向
鲁刚点点头,压下机头,下落至两岸的峭壁之中,顺着河面低飞着。
很快就要见到冰儿了,很快就要见分晓了。鲁刚紧紧盯着机翼下一条又一条
的游船,眼睛中闪动着焦灼的光芒。忽然,前面有一艘流线型的豪华游艇劈水而
来,一男一女立在船头,双手捂作话筒大声叫喊:“鲁刚先生!哥哥!我们在这
儿!”
是鲁冰和姚云其,他们都安全!班克斯急忙在空旷处转过机头,追上游艇,
悬停在游艇上方。鲁刚从软梯上爬下去,把妹妹揽在怀里,在强劲的旋翼声中大
声地急急问道:“你们怎么获救的?绑匪呢?”
姚云其笑着,看着鲁冰的眼睛,不知道是否该说出真情。鲁冰笑了一会儿,
附在哥哥耳边大声说:“一场虚惊!是一个姓唐的家伙导演的,就是咱们在七星
岩见过的那个家伙,他雇人装作绑匪,自己再来扮演侠客。让我识破了,臭骂一
顿,把他赶走了!”
鲁刚这才把心中的千斤巨石放下来,突如其来的喜悦之潮把他淹没了。直升
机的旋翼气流在河面上吹出一个圆形的白浪区,鲁冰的头发和衣裙都猛烈地翻卷
着,她的发丝摩莎着鲁刚的脸,浑身洋溢着喜悦。鲁刚静静地揽着她,任妹妹的
亲情一滴滴渗入心田。
平托也从直升机上爬下来,一手还拎着那只钱箱。鲁冰快乐地说:“哟,把
平托大叔也惊动了!你们把钱带来了?飞机上是谁,是班克斯吗?”她大声喊:
“你好,班克斯,谢谢你来救我!”
平托笑着嗯了一声,问清了情况,把钱箱递给鲁刚,过来拥抱鲁冰:“你这
只不安生的小山雀,你知道吗?昨晚把你哥哥愁坏了。是哪个姓唐的家伙?他是
什么人?”
鲁冰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细,上次在七星岩与他见过一面,我
甚至没同他说过话。我没想到他会不远千里追到这儿。”
姚云其也过来同两人握手,鲁冰嬉笑着说:“哥哥,这次真的亏得姚先生陪
着我,他在绑匪面前表现得非常勇敢——可惜他不会武功,让绑匪一脚踹倒了。”
姚云其的脸色变红了,低下头,显得手足不宁。鲁刚不知道其中的实情,便
装着没有听见这句话。鲁冰忽然把目光转向了钱箱,似笑非笑地说:“哥哥,前
几天我问你要钱时,你不是说现金不足嘛。”
她感到平托大叔的拥抱突然停顿了。平托同鲁刚交换一下目光,脸色阴沉下
来。他藏起自己的不快,亲切地问了一些情况,又问鲁冰现在是否返回。鲁冰用
力摇头:“NO,NO,这次的旅行太剌激了,我还没有尽兴呢,你们先回吧,我和
姚云其再玩两天。”
鲁刚和平托都没有劝她,鲁刚问:“钱够花吗?”
“够了。”
鲁刚和平托走到船尾向船长致谢,又同鲁冰和姚云其告别,然后顺着软梯爬
上飞机。班克斯朝船头的鲁冰挥挥手,推下操纵杆,迅速爬升,把群山抛到机翼
52书库推荐浏览: 王晋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