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畏惧。后来杜塔克离开了联邦调查局,据说是去了一个绰号“冰锄”的秘密
部门,专为政治家们悄悄处理一些避免不了的麻烦事。
豪森放慢车速,回头问道:“当然记得你,杜塔克,这些年你一直在为布莱
德参议员工作?”
他笑着摇摇头:“不,我也是今天才到的,你们开会时,我就躲在隔壁的房
间里旁听。喂,前边有一个不错的酒吧,我请客。”
按照他的指点,豪森把车停在“大脚人”酒吧。好吧,我很想听听你要说些
什么。其实豪森已经明白了杜塔克邀请他的用意。看来,政治家们已经相信了关
于癌人的危险前景,他们已经作出决定,要悄悄抹去这个小标点了,而杜塔克就
是来讨论这个行动的细节,毕竟自己是第一号的知情人啊。
吧女送来了开胃酒,这是个身材娇小的东方人,穿着开领很低的羊毛衫,短
裙裹着圆圆的臀部。杜塔克伸臂把她揽到怀里:“漂亮的姑娘,我能请你喝一杯
吗?”
吧女轻轻地从他怀中挣出来,笑道:“谢谢,我正在工作呢。”
杜塔克拉着她的小手,不屈不挠地问:“等你们打烊后,行吗?”
“谢谢,我十分乐意。不过我丈夫常常在打烊后来接我,能让他一块去吗?”
吧女挣脱了他的手,带着狡猾的笑容走了。杜塔克解嘲地骂一句,朝豪森端
起酒杯,直截了当地说:“请。知道我请你来的用意吧。”
“我知道。”
“听参议员说,你很喜欢那个癌人?”
豪森辩解道:“你要知道我在山中囚禁了3 年,海拉是我唯一能接触到的小
孩,很难不喜欢她的,这是人之常情。”
杜塔克用锋利的目光盯着他:“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因为这点廉价的喜爱就
忘乎所以。”
豪森避开了他的锋芒,低声问:“真的要对她下手吗?”
“对,是从最高层下来的命令──既然派我来进行这件事,我想你会相信这
一点的。”
豪森没有理会他的自我吹嘘,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作?她
只是一个小女孩。”
“上面说她不可小觑,她必将成为社会肌体的一个瘘管,成为道德堤防的一
个鼠洞。不过这不是你我的事。我只管执行命令。按说除掉这么一个小人是再容
易不过的事,但上峰严令我不得伤及无辜,不要造成新闻热点。”
“所以你需要我的帮忙?”
“对。”
豪森冷淡地说:“我不会干涉你,但也不想插手此事。不管怎么说,杀死一
个无罪的女孩我会良心不安的。”
杜塔克冷笑一声:“良心不是太值钱的东西,我想在联邦调查局工作的那几
年里,咱们都已经把它贱卖了吧。我劝你不要和权势人物作对,他们很容易对你
造成某些伤害,比如吊销你的营业执照等等。”他懒懒地加上一句,“其实何必
劳动他们呢,我本人就足以给你增加一些麻烦。”
豪森的脊背泛起一股凉意,他怒声问:“你想威胁我吗?”
杜塔克和解地笑了:“我干嘛要威胁你呢,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他掏
出一张支票在桌上推过来,上面写着10000 元。“豪森,难道你没听见哈伦的发
言?他描绘的那两种可怕的图景,你愿意它们变成现实吗?不要傻了,不要固执
了,把这张支票收起来吧。”
豪森面色阴郁地沉默很久,知道自己的拒绝并不能改变事情的结局。最后,
他捡起支票,装在内衣口袋里。
13海拉靠在躺椅上,面前摊着一本书,但目光显然不在书上,玛亚安静地卧
在她的脚下。少顷,玛亚忽然竖起耳朵,轻声吠叫着。图书室的门被推开了,一
个40多岁的白人男子探头进来,看见海拉便露齿一笑:“是小海拉吧,保罗先生
呢?”
海拉斜睨着他,这是一名白化病患者,白发,几乎无色的浅瞳仁,额头和耳
根是泛着粉红色的新嫩皮肤,这使他看上去像是一只滑稽的猴子。海拉冷淡地说
:“我不知道。”
来人毫不计较她的冷淡,亲切地说:“能让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吗?”
他不等海拉拒绝就轻轻掩上门,向海拉走过来。他的笑容十分亲切自然,但
等他走到海拉5 步之内时,海拉的警觉忽然惊醒了。并不是因为对这人外貌的厌
恶,而是对危险的直觉,这种直觉就像呼吸中枢一样自动起作用了。来人亲切地
搭讪着:“长这么高了!海拉,在你去山里之前,我还常常抱你呢。”
他伸出左手想来抚摸海拉的头发,右手却悄悄向腋下伸去。海拉怒冲冲地喝
道:“站住!把你的武器扔到地上!”
那人站住了,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收得干干净净,他恶狠狠地盯着海拉,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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