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灵巧地打着方向,越过道路分界线,玩命似地朝厢式货车冲去。随着货车吱
吱嘎嘎的刹车声,保罗正好擦着车头窜过去。几乎同时,索恩也启动了,紧紧跟
在保罗后边,但货车已经把道路堵死,狂怒的司机探出身子大声咒骂着,索恩只
好踩下刹车。
索恩立即打开车门,下车追过去。那辆黄色的普利茅茨在十字口东边的车队
里挤撞着,躲闪着,很快消失了踪影。索恩没有着慌,对着通话器报告了这边的
情况。他知道,要不了3 分钟,那辆米黄色轿车就会重新置于警方的监视之下。
就在普利茅茨越过货车后,苏玛猛地搂住海拉,泪水汹涌地流出来:“海拉,
爸妈就要同你告别了!到前边那幢大楼后,你下车向东走,那儿停着一辆黑色的
奔驰,车内有1 0 万美元现金,一张空白护照,还有随身用品和衣物。以后就靠
你自己了!”
海拉也动情地搂住妈妈:“妈妈,我已经知道了,是豪森伯伯前天告诉我的。
妈妈,我会想你的!”
苏玛紧紧搂住女儿舍不得放开,想把全部母爱灌注到女儿体内,她哽咽地喊
着:“孩子,孩子……”海拉从她怀里挣出来,越过座椅,搂住爸爸的脖颈:
“爸爸再见!爸爸,你不要记恨我!”
保罗的眼眶也湿润了,一边开车,一边声音喑哑地说:“永远记住爸妈对你
的爱,永远不要敌视人类,你能作到吗?”
“我一定记住!”
保罗看看后视镜,追踪的车辆尚未出现,不过他知道快了,一两分钟后,前
边道路就会被几辆警车阻断,或者天空中会飞来一架直升机。他急打方向,拐上
一条岔路,路上的两个行人急忙躲闪着,生气地向他打着手势。他在一辆灰色的
建筑前刷地停下车,急迫地命令道:“海拉快下车!汽车藏在建筑物后边,那边
临着州际公路,你可以一直向东开,祝你好运气!”
海拉最后同母亲拥抱一下,拉开车门,敏捷地跳下去,同时大声喊:“玛亚!”
玛亚随即窜下去。保罗一刻也未多停,急急开走了。从后视镜中看,一人一狗很
快隐入灰影里。
苏玛取出一个塑胶假人,拉动开关,假人立即充气膨大,变成一个与海拉相
似的少女。两人不再交谈,专心开着车,速度指针一直在120 英里的上下跳动。
他们不停地超着车,搅乱了车流,就像一只冲进沙丁鱼群中的鲨鱼。
开过一个街口时,一辆停在街口的红色福特刷地插进车流,紧跟在他们车后。
保罗知道这场游戏该结束了,前边肯定正在设路障。果然,20分钟后,车流开始
减缓,最终停下来。几辆警车卡在路中间,警灯不停地闪烁着。两名便衣沿着车
队走过来,找到了他们的车,其中一人敲敲车窗,示意他们把车开下公路。
便衣把两人引到停车场,让他们下车,来到一个房间里。那个得白化病的杀
手杜塔克在里边等着,后边的便衣把那个假人递过去,杜塔克嘲弄地看着假人,
伸手拔开气塞,假人哧哧嘶叫着,很快缩成一团。
杜塔克讥讽地说:“雷恩斯先生,还记得我吧,一个笨手笨脚的杀手。不过
我想告诉你,如果想把猎物从林子里轰出来,只用派笨蛋去就行了。很感谢你刚
才让癌人单独开车,因为上峰严令我们不得伤及无辜。”他忽然换成公事公办的
表情,“雷恩斯先生和罗伯逊小姐,我代表警方非常遗憾地通知你们,你们的‘
女儿’海拉刚刚遭遇一场车祸,那辆奔驰车撞在40公里外的山岩上了。还没有详
细的现场报道,但估计令爱凶多吉少。多猛烈的一场爆炸啊,这辆车一定多带了
3 倍的汽油。”他幸灾乐祸地说,“你们干嘛让一个4 岁的小孩开车呢,这是严
重违犯交通规则的。”
就像一桶冰水从头顶倾下,苏玛的眼前一黑,保罗忙扶住她。在绝望的悲凉
中,苏玛渐生疑虑,他们中了这人的圈套,但设下圈套的人必然十分了解内情。
她怀疑地盯着保罗,一言不发地盯着。保罗苦笑着,忽然高声喊道:“是豪森!
这个杂种!”
杜塔克嘲弄地说:“请不要在我面前骂他,8 年前我们就是同事,这次他还
帮我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主意呢。好了,请两位上车,我带你们看看事故现场。”
爆炸现场在阿巴拉契山脉东麓的一处浅山里,即使外行人也能看出,这不会
是普通的汽车事故。海拉的黑色奔驰片甲无存,连山崖也塌了半边,方圆70米的
树木都成同心圆状向外倒伏,树干变成焦黑色。没有记者,只有几十名警察在倾
颓的山石和树木间仔细寻找着,警方的技术人员在细心地拍照。杜塔克降低车速,
缓缓停在路边。打开车门前,他低声咕哝道:“我的上帝,豪森一定把炸药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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