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是第一个走过易州,雄州这条线路的钦差。这四个州府虽然遭受了战乱,但是总的来说并没有遭到致命的破坏。那些汉人的富户世家的大人物们,总是能给自己很多意外的惊喜。
他一直坚信之所以大辽能在战争中保持不败,就是因为辽国铁骑依然保持着狼性。而汉人的军队之所以一触即溃,就是因为他们绵软的好像一群长着肥肥的尾巴的绵羊。矫健灵活的山羊还能在敌人的逼迫下勇敢的顶出自己的犄角,可是绵羊却只会匍匐在狼的脚下瑟瑟发抖。
到了这四个州,他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他对汉人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那就是汉人都有奴性。只要战胜了他们,他们往往会选择服从命运的安排。献出自己最珍爱的珠宝和女人。
而曾经雄踞幽州的虎贲铁骑,已经自动被萧栾所忽略了。那是一群还没有丧失狼性的汉人,不,那是一群比草原人更像苍狼的敌人。可是,他们已经绝种了。
进入北汉边界后不久,从太原来迎接他的大臣,礼部尚书候申已经早早的等在高碑店往西一个叫做安来的小县城里。安来县很小,步行着从南走到北用不了半个时辰,而从东走到西只怕时间会更短。就是在这样一个小县城里,北汉的户部尚书侯大人带着十几个官员上千人的礼仪队伍躬身站在东城门外。
一路上的荒凉让萧栾失望,但是候申率领群臣这样隆重的接待却又让他飘飘然起来。上国天使的身份,在卑微的属国民众面前是如此的尊贵。
三十六名乐手吹响了迎宾的号角,十八名鼓手敲响了震天的大鼓。当萧栾的马车走入县城的时候,站在街道两边的百姓们开始抛洒花瓣。当然,那花瓣是假的。隆冬腊月,北方偏远的小城里,到哪儿去找真花啊。
即便是这样,已经让萧栾有些飘飘然了。他了解北汉的国力,又在一路上看多了北汉的荒凉。所以对于北汉方面能有这样隆重的迎接仪式,已经让他满足。毕竟,顶着礼部尚书这四个字的大官要是放在大辽国内,自己见了人家也得点头哈腰。可是现在情况却恰恰相反,正二品的大员在给自己行礼!
萧栾虽然是契丹的贵族,但却并不是萧氏一族的嫡系。就和中原的那些世家一样,庞大的家族有着无数的细小分支,蔓延至全国上下,而他不过是萧家十分边缘的一个人而已。大辽国的萧皇后有着极尊贵的地位,萧姓在大辽是尊贵的代名词。
而萧栾在辽国内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在南面宫大王耶律极手下像他这样的幕僚不下五十个人。而其中不乏足智多谋之士,比如韩知谷和卢文进这两个汉人都十分的厉害。就连王爷都曾经说过,这两个人就好比一对拥有强壮翅膀的白天鹅,早晚有一天会振翅高飞离开南面宫升到更高更广阔的天空中去。
在南面宫大王耶律极的幕僚中,萧栾的地位也不高却得到了耶律极的信任。不是因为他有过人的谋略,也不是因为他有强悍的武艺,而是因为他有一双比天空中飞翔的猎鹰更锐利的眼睛。不管是最烈的美酒,还是最火辣的美女,他都能满足耶律极的需求。比如这次在易州得到的那一对才十五岁的姐妹花,她们有着水蛇一样的腰肢,有笔直而有力的大腿,如果献给王爷的话那肯定会得到很多的赏赐。
说不定王爷一高兴就给自己一份前程,安排到某个郡做一方长官。
正想着,车马忽然停了下来。
北汉的礼部尚书候申站在车马前,躬身一揖道:“汉礼部尚书候申奉汉陛下旨,恭迎上国天使。”
上国天使,这词真不错。
萧栾嘴角咧开,很知足。他撩开马车上厚重的棉布帘子,一股冷冽的风立刻就刮在他的脸上。习惯了寒冷的萧栾并不在意天气,反而在他的心里有一股火在燃烧。这股火叫做欲望,叫做满足,叫做幸福。
“侯大人不必多礼,这样寒冷的天气还劳你在外面站着等我,真是辛苦了。”
萧栾笑着说道。
“萧大人客气了,这是下官应该做的事。大人一路鞍马劳顿,下官在安来县衙内准备了一席薄酒给大人接风,请大人移步县衙。”
候申陪着笑。
“嗯,也好,这一路上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些憋闷,既然侯大人已经安排好了,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候申笑着说道:“县衙离此处并不远,下官已经命令手下人整理了出来。大人可以在县衙吃些酒暖暖身子,休息一下,下官陪你一同返回太原府。”
萧栾嘿嘿笑了笑:“酒是好东西,但是暖身子却不是最好的选择。哈哈。”
候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凑到萧栾的耳朵边上低声说道:“此安来县偏僻荒凉,寻不到一个能上眼的女子,忠王殿下已经在太原府请来了最能歌善舞的佳人,那可是天仙一般的美人啊,多少名门望族的公子追求都追不到手,听说大人远道而来,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大人到来呢。等到了太原府,酒也有,美人也有,大人就放心吧。”
候申的脸上表情很谄媚,这让萧栾的自尊心得到很大的满足。
他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受大辽陛下的信任南来,还是先谈公事,先谈公事。”
候申立刻附和道:“下官糊涂,自然是先谈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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