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还有一座华州仓,不然雍州百姓的日子过的更苦!
但要养活二十万大军,光有粮食是不够的,没有钱,士兵们的军饷怎么办?战马从何处来?兵器盔甲如何置办?修缮城池,铺路搭桥,谢俊还要建造将来登基要用到的大殿,皇宫,还要分封文武百官,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金钱!这些钱从何处来?自然是雍州,商州这一带的百姓们出!
那些坐拥巨万财富的世家大户,他们有的是钱,但不到万不得已谢俊是不敢动这些世家的。为了将来的大业着想,这些世家大户必须维持着关系。有世家支持和没有世家支持,对以后来说影响会很大。而随着大周的糜烂,这些世家,有的已经彻底转变为门阀!有钱有粮还有军队,谢俊可不想为了筹钱而四处开战。这些世家门阀,牵一发而动全身,比如雍州的裴家和开封的裴家根本就是一个家族,开封裴家有一个掌权的黄门侍郎裴炎,可以说在朝中说一不二。而雍州裴家,可是出了一个定安军节度使的!
大周只有三个节度使,哪个麾下不是兵马数十万?他谢俊是永兴军节度使,麾下人马二十万。虽然号称是大周实力最强大的一支军队,但另外两个节度使又岂是泛泛之辈?成德军节度使赵铁拐,拥兵十六万。定安军节度使裴战,拥兵十五万。都是傲立一方的大诸侯,谢俊也不敢真的得罪这两个人。
所以,他欺负不了大户世家,只能欺负老百姓了。
监察院的密谍在接受训练的时候,就会被告知一句话,那就是充分利用你的五官。眼睛,要能看到最细微的线索。鼻子,要能嗅到最淡薄的味道,嘴巴,要能问出最隐秘的消息,耳朵,要能听到最有用的话语,当然,这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意思是说,要让他们发掘发现发明一切有利因素,然后利用之。
周军大营里新兵们中随时都能爆发出来的怨气,这样大的机会,监察院的密谍若是不能利用的话,那他们实在对不起当初三处的档头罗迦的辛苦。虽说如今罗迦已经殉难,但三处密谍的底子还在。他们这些人就好像潜伏在暗中的害虫,一旦发现机会,就会扑上去狠狠的咬一口。
正面战场上,汉军防御的密不透风,而暗地里的战争,则是完全由监察院的密谍在主导。一个庞大的特务组织,在战场上必将发挥去巨大的作用。
监察院的密谍渗入在新兵营的各个角落中,撩拨着那些新兵们原本就脆弱的灵魂。他们就好像一群长着犄角的恶魔,在不断的引诱着人们犯错。当然,或许这并不是一个错误。
新兵们开始心浮气躁,与巡逻的执法队之间的冲突逐步升级。他们现在看那些耀武扬威的执法队就好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终于,当几个新兵准备逃走的新兵被执法队抓住后,矛盾彻底激化。
无数的新兵从各自的营区涌出来将抓人的执法队团团围住,无论那些低级军官如何劝阻,他们就是不肯离开。执法队的一个旅率抽出刀威胁他们的时候,他们心底里的反抗欲望被彻底激发出来了。
数千新兵将五十几个执法队的士兵围住暴打,控制不住的新兵们竟然将那五十几个执法队士兵活活踩成了肉泥。头颅被他们割下来来回踢,内脏被他们踩的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闻讯赶来的东方亮制止不住新兵们的暴乱,只好派人请示谢俊。而谢俊这一次也没有再敢展现铁血手段,因为参加暴动的人员太多了。有上万人聚集在一起,他们这次带着自己的兵器,做好了血战的准备。谢俊虽然气愤之极却也不敢下令屠杀上万新兵,为了安抚军心只能故作大度的表示对新兵们的举动既往不咎。而那些被打死的执法队士兵,更是被谢俊冤屈的戴上了一顶扰乱军心的帽子,死都白死了。
好不容易将聚集起来的新兵们安抚下去,谢俊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中。
“东方亮!你可知罪!”
谢俊猛地一拍桌案吼道。
东方亮眉头一跳,安奈住心中的怒气单膝跪下来说道:“卑职御下不严,请大将军责罚。”
谢俊咆哮道:“御下不严?你倒是说的轻松。白白断送了我五十多名亲兵的性命,你一句御下不严就推脱了!?今日闹事的新兵,有七成出自你的商州兵!你倒是说说,你是御下不严,还是别有所图!”
东方亮猛地一抬头道:“大将军,卑职追随大将军十年,难道大将军心中还对卑职有所怀疑?五年前,与蜀军决战,是卑职背着受伤的大将军一路杀出来,最后更是卑职率领三千死士冲破了蜀军的中军,卑职若是有异心,还需等到今日吗?”
谢俊嘴角一挑,面容狰狞的说道:“东方亮,你好大的胆子!怪不得下面人都说你骄纵跋扈,原来只仗着当初对我有救命之恩是吧?永兴军中,这几年你安插了多少自己的心腹你以为我不知道?原来你救我,是为了依靠我,求我给你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现在你心怀叵测,是想取我而代之!东方亮,我没有说错吧!”
他打断了东方亮的解释,指着东方亮的脸骂道:“那些刺客藏身在你商州兵营中,我看就是你派的杀手!当日发现的时候我就心中怀疑,苦苦搜寻了那么多天都找不到那些刺客,原来根本就是你把那些刺客藏起来了。东方亮,你好算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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