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千夫长先出手,威力十足的一拳直接轰响他的咽喉。如果被这一拳打实了的话,毫无疑问,喉骨碎了的人就是贴木求歌。
贴木求歌也出拳,一拳轰在那千夫长的拳头上。随即,千夫长的手臂便朝着关节反方向折断。白森森的骨头从肉里穿了出来,就好像一截断了的木头。然后贴木求歌的拳头去势不减,一拳轰在那千夫长的胸口上。这一拳直接将那千夫长的胸口砸出来一个深坑,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可以肯定的是,其实在贴木求歌用脚踩在那千夫长的咽喉上时,那个千夫长已经因为心脏碎裂而死了。
贴木求歌就这样在擂台上杀了第一个人,而且因为耶律德光起了爱才之心而有机会进入下一轮比试。而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个千夫长并不是他在擂台上杀的最后一个人。如果说他和那个千夫长有私怨而报复杀人还有情可原的话,那他接下来在二十七场比试中杀死的十四个人,绝大部分他都不认识。
这样一个人,连赢二十七场,杀十四个竞争对手。明明已经犯了必死之罪,但耶律德光竟然坚持把他保了下来。耶律德光虽然身为二皇子,但这比武不得性命相博的规矩是耶律雄机定下来的。所以,说来说去最终饶了贴木求歌一命的还是那位契丹的皇帝陛下。
耶律德光在比武之后带着贴木求歌觐见了耶律雄机,虽然隔着很远或许耶律雄机都没有看清贴木求歌的样子,但是贴木求歌用自己的本事为自己赢得了活下去的机会。
“请陛下不要杀我,我会替陛下杀更多的人来补偿自己犯下的罪过。”
“让我看看你杀人的本事。”
耶律雄机坐在那张铺着虎皮的宽大座椅上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好!”
贴木求歌说。
他要来一张弓,十支狼牙箭。然后让人在一百五十步意外摆了一个靶子,接下来他用了大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将十支狼牙箭射了出去,每一箭都命中红心。然后他上马,用木刀将与他对战的十二名金帐侍卫砍落马下,出人预料的,他竟然当着皇帝陛下的面用木刀捅破了一名金帐侍卫的肚子。
然后在那名金帐侍卫的哀嚎声中,他弯腰,将金帐外面其中一座近千斤沉重的石狮子抱了起来。然后走了七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处深深的脚印来。
“果然好手段。”
这是耶律雄机说的第二句话,第三句,则把看着贴木求歌眼睛冒光的耶律德光那颗求才的火热之心跟泼上了一盆带着冰的凉水。
“去幽州吧,在太子耶律极身边做侍卫,不会辱没了你这一身本事。”
说完这句话,耶律雄机陛下起身离开,竟然连回头都没有回头一次。他就像是一点儿也没有看到次子眼睛里深深的失望和不解,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耶律德光对贴木求歌的赞赏和喜爱。耶律德光当时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发掘出来的人才陛下一句话就送到大哥身边去了。那可是他顶着压力保下来的人,为什么反而成全了那个远在幽州的哥哥?
他当时以为,陛下还是爱他大哥多一些,不。是多很多的。所以才会把这样一员虎将送到耶律极身边去,而自己只落得个求贤若渴的名声,况且这名声还是带着血腥味的。后来他心腹大将萧密一番话,才让他的不甘淡然了一些。
“陛下这样做,只怕另有深意。”
“说!”
“为何要将大王你发现的人才,送到幽州去,大王你仔细想过吗?”
“还不是陛下更在意大哥?!”
“是啊,陛下只怕也是希望大王你这样认为呢。”
“啊?你说清楚一点!”
“陛下这是……要大王去和太子殿下争。”
萧密说道:“陛下是希望大王和太子你们之间的矛盾在大一些的,也是希望大王能够更强一些的。只要大王一直对太子有一颗不服之心,那太子那边就会的压力就会一直很大。太子若是不想被大王取代,就必须做的更好才行。太子……总不能靠着陛下的赏赐过日子,就连身边的侍卫都要陛下赏赐过去,其实,太子心里或许更不好过吧?”
耶律德光想明白了萧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对耶律雄机将贴木求歌派给太子这件事的抵触情绪更大了。他甚至在金帐里当面问他的父亲,那位伟大的契丹皇帝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做。换来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而是一顿皮鞭。可是挨了皮鞭的耶律德光回到自己的大帐之后却是那么的开心,笑的很舒畅。而当天晚上,耶律雄机就赐给了他疗伤的金疮药,还有西京留守的职务。
而耶律极并不喜欢贴木求歌。
耶律雄机将贴木求歌派到了幽州,并没有明面上的旨意让耶律极重用他。也没有封赏什么官职,甚至连一个伍长的职务都没给他。所以耶律极也没有对贴木求歌有什么礼贤下士的表现,而是让贴木求歌去守幽州城门。而且,他还是一名最普通的士兵。
而贴木求歌似乎并不为这样的待遇而感到愤怒和郁闷,他得到命令之后就抓起自己的弯刀,背上自己的弓箭去城门报到了。如果说他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那就是他到了城门就将对他指手画脚的百夫长揍成了猪头。然后一个人干倒了三十几个守城门的士兵,坐在城门口的那百夫长的椅子上等着耶律极派人来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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