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用的都是蠢人,所以才会有之后的遗憾事。
虽然知道这样想有些过分,但萧瑀却确实如此认为。独孤一柔出手太慢了些,若她早早的便刺死了太子,秦王怎么可能现在颠沛流离?只怕现在已经入主东宫,大唐的朝局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摇摇晃晃。想起秦王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他只能说是秦王运气太差了些。
只是他却不知道李闲曾经有过一番对运气的说法:如果将成功和失败都归结于运气的话,毫无疑问这个人是个愚蠢且懒惰的人。好运气不会帮任何一个人一辈子,它能在关键时刻降临一次已经是天大的福气。若是事事都想靠运气来完成,那么还不如事事都不要去想来的实在靠谱。
他才脱了靴子打算歇一歇,忽然外面的想起老管家的声音。
“大人,御史方正然求见。”
萧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他来的来意是什么,对这个算得上心腹的人他最反感的便是此人的胆小啰嗦。他本是打算不见的,但转念一想日后还要用得到此人所以又将靴子蹬上吩咐道:“带他去书房等我。”
萧瑀到了书房的时候,方正然已经等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看见萧瑀进门,连忙施了一个大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已经这么晚了,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
萧瑀语气微重的问道。
“大人……下官听说,刑部勘验宋宇死因的奏折递上去了?”
方正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消息倒是灵通!”
萧瑀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件事刑部已经结案了,宋宇是被几个劫财的泼皮混混杀死的。刑部的官差已经在全力捉拿凶手,这件事到此而至。你可以放心回去了,我今日忙了一天有些乏了。”
才说了两句,萧瑀便下了逐客令。但方正然显然很不满足,他壮着胆子说道:“结案?怎么可能?其中那么多疑点,再说城防军和京兆尹衙门的人昼夜巡视,怎么可能有泼皮行凶?”
萧瑀顿时一阵怒火上冲,他刚才还想着太子手下的人都是蠢货,却没想道这方正然比皇甫无奇还要蠢一百倍!
“是在御书房结的案子,你还不明白吗?!”
方正然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下官明白了……只是,下官担心……”
“齐王府外有数百禁军,还有禁宫侍卫,眼睁睁的看着燕王的护卫都在,根本就没有杀宋宇!”
听到这句话,方正然明显松了一口气:“下官冒昧了,这就告辞……这就告辞。”
出了萧瑀的府邸,方正然心里其实还隐隐有着不安。但既然萧瑀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他也不得不觉着自己确实疑神疑鬼了。他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府,可猛然间想起来宋宇就是坐马车离开萧府的半路上被人杀了的,据说马车都被劈成了两段,所以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我要骑马回去!”
骑了护卫的马,方正然逃命一般回到了家里。一路平安无事让他终于将提着的心放了下去,他将马交给门口的随从,然后快步走回卧室。
“夫人,夫人!快给我倒杯茶,渴死我了!”
他推门走进去有些急迫的说道,话还没说完他便愣住瞳孔瞬间变大。
他的床上坐着一个穿甲胄的年轻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在那男子的左脚边有两具尸体,正是他夫人和贴身丫鬟的,那男子的右脚边靠床立着一柄一人多高的环首大刀,上面还在往下滴血。
“今天是我,上次是他……但刀还是这把刀,祝你去下辈子的路上旅途愉快。”
这男子微笑着说道,语气冷的好像万年不化的冰。
第642章 接二连三乱人心
皇甫无奇站在方正然的寝室门口,看着地上那一大滩血迹怔怔出神。三具尸体都已经清理了出去,其中方正然的妻子和贴身丫鬟是被人割喉而死的,手法极娴熟轻巧,只割断了气管而没有碰到动脉,所以出血并不多。而且杀人的凶手动作必然是极快的,因为这两个女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恐的表情。
方正然就凄惨的多了,他的尸体收拾起来有些麻烦。
与杀宋宇的手法一般无二,是一刀两段而且不是横着斩断的,刀锋从额头劈进去从胯下劈出来,就好像经过精确的测量一样,两片尸体几乎没有一点差别,最让人惊讶惊奇惊叹的是,便是胯下那东西也是从正中劈开的,让人不得不说这凶手做事是个极认真的人,一丝不苟到了让人愤怒的地步。
尸体还好说些,内脏什么的黏糊糊的东西都是用簸箕收进木桶里抬出去的。这样惨烈的杀人现场在战场之外并不多见,但正因为皇甫无奇上过战场,所以他断定下手杀人的必然出自军方,只有在战场上经历过浴血杀伐的人,才会下手如此的干脆果断。而黑道上那些收钱杀人的杀手,除非雇主有要求否则绝不会做这样血腥恶心的事。
也只有适应了血腥,习惯了血腥,甚至喜欢血腥感觉的人才会做这样变态的事,也可以理解为他将杀宋宇,方正然这两个人视为战场厮杀,凶手一丝不苟的做事风格,或许只是他是按照军人的方式在执行军命。
大唐长安军方的人应该没理由杀方正然,唯一有理由杀人的便是燕王李闲,可事实上燕王杀人的理由也不算个理由,若是御史上一份弹劾的奏折便要杀之而后快,那大唐的朝臣用不了多久就被他杀绝了。而且这个人身边只有那么二十余个随从都在禁军内卫的监视下,有人出齐王府必然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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