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巴不得我和李渊斗下去,巴不得李世民能打回来。”
李闲拍了拍李承德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你不需要怕什么,因为你想的没错,在外敌都清除掉之前,你的皇位还是稳固的。孤不会动你,你还可以如以往那样活着。”
他站起来,缓步走向门外。
“皇帝的寝宫里那密道已经堵死了,御书房里这个也就没了意义……虽然不知道李渊曾经多少次走密道来御书房和你商议什么,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经常走密道去寝宫对李渊请教什么,但你以后就可以常住寝宫,不必来回这么折腾……另外,寝宫的大门以后由军稽卫守卫,很安全。”
李闲回头看了一眼李承德,嘴角上的笑意格外的森寒。
“你杀李渊,是因为你怕孤知道……你和他早有密谋,但无论如何……孤得谢谢你,因为孤很难亲手去杀。”
流血日后第五日,皇帝李承德因为受了极大的惊吓,身体虚弱,无法上朝,所以决定在寝宫静养,直至身体康复为止。
……
……
九月十二,大唐建国之后的第一位纳言裴寂上书,以身体多病为由请求告老还乡。燕王三次挽留,裴寂之心坚定,燕王随即赐良田百顷,银一万,锦缎千匹,准其告老。
九月十三,尚书右仆射虞世南,中书令刘政会,兵部尚书张公谨上书请罪,燕王念其三人忠心,留居长安,尚书左仆射虞世南降为礼部侍郎,中书令刘政会降为工部侍郎,兵部尚书张公谨降为户部侍郎。
九月十五,燕王任命杜如晦为宰相,总理朝政。
任命徐世绩为兵部尚书,长孙无忌为礼部尚书,房玄龄为户部尚书,魏征为都御使,裴操之为吏部尚书,刑部尚书独孤学官职不变,侯君集为兵部侍郎,暂代兵部尚书事。
九月十六,燕王下旨兵部筹集物资补给,抽调长安城燕云军精锐八万准备南征,以罗士信为先锋大将,夏逢春为副将,领兵两万先行南下。原礼部侍郎长孙无忌此时差不多已经到了武当山,燕王令军稽处急传讯息,让长孙无忌原地停留,等待罗士信的先锋军。
城中待发的诸军集结操练,随时准备随燕王殿下亲征。
天策上将军府
李闲放下手里的书册,专注的听着下面几个人的话。
一排椅子,坐在最靠前位子上的便是宰相杜如晦,后面的是户部尚书房玄龄,礼部尚书裴操之,兵部侍郎侯君集。
裴操之是大业年间的齐郡郡守,与隋末名将张须陀一文一武,乃是齐郡太平富庶的屏障,正因为有裴操之在齐郡,张须陀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率军剿贼。两个人极有默契,可以说,没有裴操之在背后的支持,就没有在前面齐郡精兵的百战百胜。
齐郡归属燕云寨之后,裴操之被任命为齐郡太守,辖齐鲁两郡,在文官中的地位仅次于杜如晦。
此人能力有,而且算是燕云军嫡系出身,所以上位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燕云军中的文臣不多。
“主公,长安初定……这么快就出兵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臣以为,还是应该再等几个月才好,待来年春暖,大军休整,粮草齐备,而且还能从东平郡,齐郡,江南各郡,还有太原调集人马,到时候就可以集数十万精兵,以雷霆之势南下……李世民就算能打下荆襄之地,也万难抵挡。”
“臣……附议。”
裴操之微微俯身说道。
李闲嗯了一声,没有答话而是问侯君集道:“你怎么看。”
侯君集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臣初到长安,本不该对不知之事多做谬论……但臣却不敢不如实尽言,荆襄之局势,臣以为……还是应该尽快在意的好。萧铣麾下拥兵四十万,且不似窦建德麾下人马多出绿林。之前萧铣对川蜀用兵,又分兵驻守各郡,李世民钻了空子,所以才会以不足二十万的草莽攻城略地,占尽先机。”
“襄阳城被困,可城中守军只怕不下五万,李世民万难轻易攻克,即便攻克,襄阳城下李世民的人马损失必然极巨。若是待萧铣派去南征的精兵赶回来,只怕李世民就再难有得胜的希望。他现在只能求快,在萧铣的精兵回援之前攻克襄阳……所以,臣以为,虽然没有军稽处的详细的情报,但不难分析出,襄阳之战必然惨烈。”
“趁这个时机,主公大军南下,正合时机。”
李闲嗯了一声,又问房玄龄道:“户部可还有余钱?”
“有!”
房玄龄点了点头道:“若以十万人马计,军饷无忧。府库中的银子足够用的,杨广贪财,倒是攒下来一大笔钱……从兴洛仓和黎阳仓调运过来的粮草已经到了两批,最后一批最迟三五日后就能到。王启年是个办事爽利的,他只去了东都那边一个月,许多死帐烂账都已经理清,东都那边库存的银子,比起长安还要多一些的。”
“江都更多,可惜毁于宇文化及之手。”
李闲叹了口气笑道:“杀杨广虽然让宇文化及背上了恶名,可白花花的银子属实没少往自己怀里塞。宇文化及在河北被窦建德所杀,那些银子倒是大半都便宜给了窦建德。”
李闲站起来,推开窗子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自打进了长安城,孤的性子就越来越优柔寡断……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城中的日子太过于清闲,以至于生出惫懒之心……打荆襄,确实正是时机。李世民在那儿搅的乌烟瘴气,梁军损失极巨,不管是李世民胜还是萧铣胜,南征之事都不能再等下去,机会不会一次一次的来,也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李世民跑去替孤消耗萧铣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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