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与你并肩而战!”
李世民眼神凛然,一步不退。
“杀李世民!”
正在此时,韩遂已经带着数百名骑兵冲了过来。纵马在最前面的韩遂一槊刺向李世民,那槊如电一般而来,顷刻间就到了李世民的身前。尉迟恭挪步拦在李世民前边,一刀将韩遂的长槊磕了出去。
韩遂后面的骑兵持槊再刺,李世民用步兵盾替尉迟恭挡了一槊。两个人互相掩护,韩遂和后面骑兵接连几刺都被磕开。
“杀!”
韩遂让战马人立而起,狠狠的踏向李世民的头顶。被刺激出了血性的尉迟恭忽然跨步向前,用自己的肩膀狠狠的撞在韩遂的战马上!
这一扛,竟是有开山之力!
嘭的一声闷响,那高大强壮的战马竟是被尉迟恭撞的向一边倒了下去。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身子一歪轰然而倒!
马背上的韩遂身子失去重心,随战马一同倒了下去。他的一条腿压在战马身下,手里的长槊也跌飞了出去。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韩遂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撞倒了战马的尉迟恭吐了一口血,身子歪斜了几下却没有摔倒。他揉了揉眼睛,一步踏过去踩在战马的身体上,顺手将韩遂的长槊捡了起来。
“多谢送槊!”
他一槊戳进韩遂的心口里,血瞬间如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手中有了长槊,尉迟恭如虎添翼。
一槊横扫,斩断了两条马腿,再一槊将掉下来的骑兵戳死,尉迟恭大步向前。磕开一柄横刀,长槊毒龙一般探出去精准的刺穿了那骑兵的咽喉。被切开了的脖子里,血瀑布一样喷着,在半空中形成了一蓬血雾。
尉迟恭拉着那骑兵的腿将其从马背上拽了下来,然后牵着缰绳向后急退。
“主公!上马!”
尉迟恭把缰绳往李世民手里一塞,转身再次杀入敌人之中。李世民看着尉迟恭那红色的身影,忍不住眼眶里一阵发热。他翻身上马,要了一柄长槊在手。催马过去冲到尉迟恭身边,两个人一个马上一个步下,两条长槊翻飞间,竟是没有人再能靠近!
韩遂一死,叛军的胆气也为之一窒。李世民的亲兵趁机向前猛攻,七八百步兵竟是硬生生将数百骑兵撕开。夺了不少战马的亲兵们胆气壮了几分,似乎都看到了冲出重围的希望。可就在他们希望才升起来的时候,数不清的叛军黑压压围了上来。
如同一片厚重的乌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
……
站在襄阳城墙上的萧铣,看到了秦王军大营中一片混乱,还隐隐有喊杀之声传进他的耳朵,但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或许错过了一次一举击溃李世民的机会。一个多月的厮杀,已经让他变得谨小慎微。他不敢在援军没有到来的情况下贸然打开城门,哪怕,秦王军中的乱子看起来不像是作伪。
城墙上的梁军士兵们纷纷站起来,聚精会神的看着城外那乱象。
每个人心里都在揣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王军一处角落里,陈姓汉子一把拉住小六子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我才想起来,你进军营的时间似乎并不久。前阵子涌到襄阳城外的难民有一部分活下来的青壮确实被秦王招募,你是不是那个时候混进来的。”
“老哥!”
小六子挣脱开陈姓汉子的手说道:“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这种事!你到底怀疑我什么?”
“我现在怀疑,你是燕云军的细作!”
陈姓汉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陈哥……我进军营里之后多蒙你照顾,咱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我当你是兄长。要是能逃走,我必然是要带着你一起逃走的。现在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有机会逃出去你为什么不肯走?!”
“走?”
陈姓汉子怒道:“咱们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小六子,你跟我杀回去救秦王,我不会说出去是你射了秦王那一箭,咱们还是兄弟!”
“不!”
小六子摇了摇头道:“陈哥,你若是想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可是要走了。不管是韩世萼赢了还是秦王赢了,到最后我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别拉着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就此别过。”
“你走不了!”
陈姓汉子忽然大喊道:“抓细作!有燕云军的细作!”
噗的一声闷响,一股血猛的喷了出来溅了小六子一脸,他看着面前面容扭曲的陈姓汉子,摇了摇头叹道:“你何必逼我?”
将刺穿了陈姓汉子的横刀抽出来,小六子转身朝着大营外面跑了出去。在他身后,陈姓汉子的尸体软软倒了下去。躺在地上的陈姓汉子看着那个越跑越快的背影,至死也没有闭上眼睛。
他在临死前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不是自己先刺出去一刀?
小六子趁乱钻进辎重营里,寻了一匹拉车的驽马冲出了大营。因为他只有一个人,所以也没有招来韩世萼的人马追击。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营外面的一片林子里,再也看不到了踪迹。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故意兜了一个圈子才回到一个秘密聚集点的小六子将驽马放走,快步钻进一个废弃了的小村子里,在村里一座倒塌了半边的民房前,一个一身黑袍的白脸汉子负手而立,看到他回来立刻眼神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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