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建额头上的汗水立刻就冒了出来。他的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李建连忙离开座位,对李闲深深一揖道:“这个……匪患……匪患……”
他匪患了好几遍,一时之间就是想不到该如何解释。
李闲轻笑道:“我虽然是领兵从北面来,但却也知道高鸡泊那伙反贼声势颇大。县君绝不会知情不报,是不是……派出去往朝廷报匪患的信使半路被逆贼截杀了?我听说前几天高鸡泊的反贼首领高士达亲自带着数万匪众围攻故城县城,多亏了县君和县丞你们两位身先士卒,组织义勇民团将高鸡泊的匪徒击退,不但保住了故城县城,而且还击毙了两个反贼的当家人,是这样吗?”
李闲说完之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眼神若有深意的扫过李建的脸。
李建打了个哆嗦,心说这薛将军都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啊。当初高士达那反贼是带着人马欲攻打故城县,是自己从县库中挪了三千石粮草,还有一万贯肉好才买了个平安的。
骤然!
李建的心里猛地一亮,就好像黑夜中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一般。他不是个笨蛋,虽然因为被李闲吓得神智一阵恍惚,可他还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是人家薛将军在保自己!人家已经主动伸出手来示好了!
我明白了!
一想到这一点,李建的心思顿时灵便起来。他猜想,之所以和这薛将军非亲非故他如此照顾,是因为这薛将军不想和地方官府闹得不愉快!他是来领兵剿灭高鸡泊匪患的,若是得不到地方官府的大力支持,就算他有三万能征善战的府兵,对付高士达窦建德他们那些人也绝不会简单。这薛将军必然是了解这一点,所以才会主动对自己示好!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给自己方便。
“将军谬赞了……保卫家园,护佑百姓,这是下官分内的事。”
“诚如将军所言,下官身为故城县令,怎么能知而不报?那高士达窦建德实在猖狂,下官绝不允许有反贼危及我故城百姓,决不允许有宵小之辈抗拒朝廷!下官虽然官职卑微,但也是大隋的官员!怎么会向反贼低头?下官曾经三次派人向朝廷禀报高鸡泊的匪患,都被那些无耻的匪徒在半路截杀!”
“就在前几日,高鸡泊的匪徒倾巢而出欲取我故城县城,抢夺粮草,下官心想,这故城县虽小,却也是大隋不可分割的疆土!下官手中虽然无兵,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匪徒劫掠我大隋的百姓,那是渎职!那有愧于陛下的恩典!幸好,托陛下的洪恩,那高士达和窦建德虽然人多势众,但下官组织百姓顽强抵抗,那高士达损失惨重只得灰溜溜的逃了,下官和孙县丞率领民勇乘势追击,还侥幸杀了几个高鸡泊的匪首。”
“这些许小事,下官没想到会得来百姓们如此盛赞,以至于连将军您都有所耳闻。惭愧,惭愧。”
反应过来的李建一脸肃穆的说道。
“哈哈!”
李闲抱了抱拳说道:“县君拳拳报国之心,爱民之心,令薛某敬佩。”
他扫了一眼同样惊讶莫名的故城县丞孙叔宝,随即举起酒杯道:“我借花献佛,敬县君和县丞两位!待薛某回去之后,定然会如实对陛下禀告故城县的事,也会如实将县君两位大人率领民勇击溃高士达匪众的事报于陛下知道。”
李建和孙叔宝连忙端了酒杯:“多谢将军!”
“何必如此客气?”
李闲摆了摆手道:“不过这高鸡泊的匪患也确实太猖狂了些,若不是前些日子有个路过此地的府兵校尉被贼人抢夺了马匹和兵器,那校尉追上往怀远镇集结的队伍后如实禀报给了左武卫王仁恭大将军,高鸡泊几个宵小之辈的名字也不至于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李闲笑了笑道:“不过,既然不是县君大人知情不报,我想陛下也不会怪罪,若是陛下得知故城县有两位这样忠勇可嘉的官员,说不定还会龙颜大悦,有所封赏也说不定啊。”
李建好歹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不少年的老油条,立刻就明白了李闲的意思。
他连忙说道:“这是下官职责所在,将军千万不要再夸奖了。将军率军远来剿匪是我故城百姓之福,身为此县县令,协助将军铲除高士达匪患义不容辞。如果将军有什么用得到下官的地方,还请将军不要客气,尽管对下官说就是了。”
李闲点了点头道:“以薛某手下三万劲卒,铲平高鸡泊匪患轻而易举,县君的好意薛某心领了,你我都是为朝廷做事不必如此客气,只是……”
一听到只是这两个字,李建顿时将耳朵竖了起来。他就不信薛将军会无缘无故的帮他,要是没有什么图谋,这是世家出身的人会如此随和?不过他却反而放下了心,只要薛将军有要求,那就好说了。拿了我的好处,陛下面前你总不能还要害我吧?
想到这里,李建连忙问道:“只是什么?将军如果有什么为难之处还请明言,下官虽然官职低微,但既然在这故城县的治下,下官还是能帮上些什么忙的。”
“唉!”
李闲叹了口气道:“县君想必也知道,我这人马本来也是要赶赴怀远镇集结的,就因为王仁恭大将军在陛下面前告了一状所以才被派遣来这里,这个……我率军从涿郡赶来,还没有到怀远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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