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吴省之和张三恒的家里护卫太多,而且今天你去了吴省之家里之后,张三恒便调了不少郡兵进府,你怎么下手。”
“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李飘然笑道:“你可以进吴省之的家里,因为你是郓城最有钱的人。”
“我之所以白日去吴省之家里,就是为了今晚让吴省之有所警惕,就当是山寨考验你吧,若是做成了这件事,你便是我的兄弟,山寨上有你一个位置。”
裴世生叹道:“何故如此逼我?”
……
……
回到自己府里之后,张三恒在侍女的伺候下洗了澡,看着丫鬟那娇小的身姿,他今日却说什么也提不起兴致来。洗完澡之后便上了床,只是躺了很久也没能睡着。他叹了口气,起身寻了一壶酒借酒消愁。明日燕云寨的人马就要杀到,可这次却没有地方筹措钱粮去了。本来今日他是想出了办法的,可吴省之那个白痴居然讲什么仁义道德,一点也不果决,这让他失望透顶。
今日在吴省之书房里商议的时候,吴省之发愁那些富户大家之人不愿意再捐钱粮出来,毕竟上次燕云寨来勒索到现在才过去半年不到,那些人上次出了那么大一笔财富,这次怎么可能再轻易出钱。
张三恒道其实想让他们那些人出钱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郡守大人有没有这个魄力了。吴省之便问他有何办法,张三恒冷笑了两声对吴省之道:“给他们那些人安一个勾结匪寇试图谋逆的大罪,今夜我便带着人马血洗了城中富户,何愁凑不出几十万贯钱财?或许光搜刮净了裴世生一家便够了。”
吴省之大惊失色道:“怎么做如此狠毒之事?”
张三恒冷笑道:“狠毒?吴大人,如今这天下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到处都是匪患,咱们做这官也是胆战心惊没一日安宁。依我看来还不如痛快一些,你我斩尽城中富户,先把燕云寨的人马打发走了,然后倾尽家财到都城去找门路,我与宇文大将军颇有些关系,只要你我舍得花钱,调入都城做官还不是宇文大将军一句话的事?”
“还是不行!”
吴省之担忧道:“若是传进朝廷,让陛下知道了你我岂不在劫难逃?”
“陛下?”
张三恒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如今根本不理朝政!如今把持着朝政的是裴矩和虞世基两位大人,所有的奏折都是他们二人过目,挑出来重要的再交给陛下,可即便如此陛下也懒得过目。难道你忘了?咱们去年可是为裴矩大人做过事的。若是再送一份厚礼,裴矩大人还能亏待你我?更何况,还有宇文述大将军!”
“我还是觉得不妥。”
吴省之脸色苍白道:“毕竟那不是杀一两人的事,真要动手的话,那可是几百上千条人命,想想都害怕。”
“吴大人若是不敢,只要你点头,这事我去做!”
张三恒道:“保证万无一失。”
可惜,吴省之还是不敢答应。
所以回到家之后张三恒很郁闷,他已经六十岁了,这辈子能做到一郡郡丞也就已经到了头,绝无再往上升的可能,所以他并不怕什么。真要是屠尽那些富户,所得钱财那将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只要将这比财富送到宇文述大将军那里,难道还愁买不来一个后半生太平?
他一边喝酒,一边骂吴省之是个胆小鬼。
正骂着,忽然管家急匆匆的到了他寝室外面叫门道:“大人,郡守吴大人派人来请你赶去议事。”
“什么事?我已经睡下了,就不能明天再说?你去与来人说,明日一早我便赶去府君大人的府上。”
“吴大人派来的人不肯走啊,他说务必请大人过去,好像是,城中的富户们凑齐了一大笔银子,正在府君大人府上等候。”
“啊?”
张三恒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那些家伙,这次怎么这么主动?
他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人居然胆大包天!
被打扰起来的吴省之一开始也很生气,这么晚了那些家伙不睡觉却跑到自己府里来,简直一点规矩都没有,若不是今晚他烦躁还没有睡下,换做平日里此时他早已经搂着美妾香甜入眠了。只是一听到下人禀报说裴世生等人带了很多人,抬着不少大箱子前来,说是为明日应付燕云寨贼人凑出来的钱财之后,吴省之立刻就来了精神。
幸亏没听张三恒的主意!
吴省之一边往外走一边心想,我就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要杀人也不能这样毒辣把所有富户都杀了吧,那些个富户一个个贪生怕死的,怎么可能不出钱?
他到了前院的时候,立刻就被眼前的场面震撼了。
城中数得上的富户基本上都到了,带着足有四五百人,赶着马车,还有抬着箱子的,足足有数百口大箱子。光是看着就让人心中难以平静,这么多箱子,那得是多少钱财啊。他举步走出去的时候,裴世生等人连忙迎过去。
“你们这是?”
吴省之指了指那些大箱子问道。
裴世生叹道:“大人,回去之后我们便商议了一下,燕云寨的贼人这样一次次的前来也不是办法,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次喂饱他们。我们商议之后决定全都拿出自己家产的一半捐出来,只求能满足了燕云寨贼人的胃口,以后不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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