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百姓们都在观望,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倒是许多街头流浪的百姓先去县衙试了试,结果真的领到了种子,分得了田地,这一下郓城内的百姓才知道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简直就是从天而落了好日子!不过有些流浪的难民竟然领了种子后便煮了吃粥,被查实之后裴世生又连着斩了好几个。这个时候,手段必须要严厉一些才行。
整整一个月,李闲一直在郓城内停留,但他手下的人马却全都分头派了出去。除去锐金营骑兵之外,四个营兵马分别出击,厚土营和洪水营取平陆,须昌,宿城三县。青木营和烈火营取雷泽,巨野两县,只短短一个月内,东平郡便被燕云寨的人马荡平。
李闲让人搬了一把躺椅放在大宅子的后园里,看四月里园子里的花儿鲜艳,听鸟儿翠鸣,饮一口酒,看兵书一卷,看起来逍遥自在。
叶怀袖缓步走到他身边,将几份捷报递给李闲。
某人很大爷派头的说道:“念来我听听。”
叶怀袖笑了笑,也没念那些捷报而是在石桌边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一盘残局随手放了一颗白子:“东平郡的几个县已经全都拿下来了,除了雷泽县县令李安广是个清官颇得民心,骆缚和东方两个人商议后让其留任之外,其他几个县的县令都被处死,从当地士绅中选了德高望重之人出任县令。屯田的事已经慢慢在推广,只是这件事急不来。”
李闲嗯了一声问道:“总看你自己摆弄残局,有意思?”
叶怀袖缓缓摇了摇头道:“没意思。”
“只是一个人的时间久了,成了习惯。”
她笑了笑,将棋盘上的棋子用手扫乱。李闲坐起来,笑了笑说道:“教你一个简单的玩法,不似对弈那么费神不过我觉得比你摆弄残局好玩多了,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让嘉儿陪你玩几手。”
“是什么?”
李闲一边将黑白子分开轻笑道:“五子棋。”
半个小时之后,李闲懊恼的将手里的棋子放在一边道:“你怎么这么不人道?”
叶怀袖轻笑道:“我哪里得罪你了?”
李闲道:“你就不能让我赢一局?”
“是你心里有事。”
叶怀袖看了李闲一眼,随即将棋子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放回盒子里:“出了什么事,看起来好像挺惬意自在,又怎么能瞒得住人?”
“我在心疼被你烧了的那些好东西。”
李闲装作愁眉苦脸道。
叶怀袖瞪了他一眼,想起自己下令将吴省之密室中那些行淫的器具都烧了的时候,李闲不住的说浪费和贪污都是极大的犯罪那种惋惜的表情,她扑哧一声轻笑:“没浪费啊,劈柴烧了还做了一顿晚饭。”
李闲皱眉,忽然轻叹一声道:“昨日士信派人送来一封信。”
叶怀袖脸色微微一变,捡棋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张须陀?”
李闲嗯了一声道:“士信说,杨广在辽东下旨,让张须陀带兵西进,征讨瓦岗寨。可是……好像咱们挡了他的路了。”
第249章 风云动
“各县的郡兵加在一起最少要保持五万的规模,每个县不能少于一万郡兵,平时下田劳作,闲时训练,战时为兵,如果低于五万的话,根本就保不住东平郡。总不能咱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还没坐热乎,官军也好其他绿林豪杰也好,杀过来咱们再弃了那多可惜?”
达溪长儒抿了一口茶说道。
“至于齐郡张须陀,我倒是觉着没有可担心的。”
达溪长儒笑了笑道:“他未必就敢从咱们东平郡走,而且,他未必肯出齐郡!”
“可咱们总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未必身上吧?”
张仲坚想了想道:“张须陀乃是当世名将,比起冯孝慈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从他到了齐郡之后大大小小打了那么多仗未尝一败,不可小觑。上次之所以冯孝慈的右候卫对咱们无计可施,是因为咱们守着巨野泽他根本就攻不进来,安之再以计策破之,借杨广的手除去了这个劲敌。可现在咱们出了巨野泽,需要守护的地方变得大了太多,张须陀和冯孝慈也不同,他没有制肘,齐郡紧挨着咱们东平郡,他可战可退,所以还是想个稳妥的法子比较好。”
达溪长儒点了点头道:“仲坚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将厚土,洪水,青木,烈火四个营皆调回一半的人马,再加上锐金营,集结三万战兵对付张须陀,他若真敢来,难道咱们还怕了他不成?”
“非怕。”
李闲缓声道:“只是咱们才占了东平郡,这个时候正是需要稳固根基,若是将四个营的人马都撤回来一半,我怕各县再有人趁机作乱。只要给我半年时间稳固东平,莫说来一个张须陀,便是宇文述亲自来了咱们也没什么顾忌。”
“你的意思是这一战不能打?”
达溪长儒问道。
李闲想了想说道:“不是不能打,是尽量不打。咱们燕云寨五行大营的人马是咱们立足之根本,论善战便是朝廷精锐也未见得便是五行大营的对手,可现在后继无力,新招募的士兵训练不足,难以和五行大营相提并论。哪怕再给我半年时间,这些新兵带出去也是可战之兵。我的意思是,做好打这一战的准备,但还要做不打这一战的努力。”
“张须陀为人愚忠,杨广下旨让他进击瓦岗寨,他就算明知道出齐郡作战对他们齐郡郡兵来说便失去了优势也不会退缩,想让他不去东郡跟瓦岗开战,有些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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