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这次带来的这一千烈风轻骑便是那一根稻草,一根重如泰山般的稻草,一根能将王薄十万大军活活压死的稻草,一根决定胜负的稻草。
“去年王薄曾经伤了少将军,如今又是他在于少将军交战,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陆十三纵马在烈风轻骑队列前一边奔驰一边大喊。
“杀!”
烈风轻骑士兵们的回答整齐而简单,简单的一个字却充满了冷冽的杀意。
“看见那杆大旗了吗!”
陆十三以横刀指了指济北军正中那一杆竖立着的大旗问道:“那里便是王薄所在,上次他伤了少将军,咱们幽州军不在少将军身边,这次,咱们来了,难道还能再让王薄为所欲为?杀王薄!”
陆十三大吼一声,将面甲拉下来率先纵马奔了出去。
一千烈风轻骑跟在陆十三的后面,一股滔滔如大海般的战意冲天而起。刀子一样的队伍从正面狠狠的扎进了王薄中军,虽然他们只有一千骑兵,可是在他们看来,王薄的济北军才是不堪一击的弱者!
这便是幽州军的气质,罗艺教导出来的士兵们,全都带着一种绝对强势的态度,在他们看来,幽州军天下无敌。
陆十三放低手中长槊,借助战马的冲击力一槊正戳在一名济北军士兵的胸口上。槊锋轻而易举的将那济北军士兵的胸口戳了个对穿,陆十三双臂一较力往上一抬,那挂在长槊上的济北军士兵尸体便被坚韧的长槊弹飞了出去。下一秒,长槊毒蛇一般精准的找到一名济北军士兵的咽喉,槊锋扫过,一颗硕大的头颅便被卸去挑飞上了半空。脖子里喷泉似的往外喷着鲜血,血雾中陆十三纵马而过。
只一个冲锋,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济北军立刻被狠狠的撕开一个口子。长槊将一具一具的尸体挑飞,将一个一个敌人戳死。当烈风彻底杀入敌阵之后,陆十三率先将手里的长槊当做投枪掷了出去。那长槊化作一道流星,将一名几十步之外的济北军将领钉死在地上,那长槊的力度太大,带着尸体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后戳在地上,济北军的将领歪歪斜斜的挂在槊杆上死了却不能倒下。
“换刀!”
陆十三一声暴喝。
烈风轻骑毫不犹豫的将长槊掷出,顷刻间便将前面清理出来一片空地。数不清的济北军士兵被钉死后乱七八糟的倒下,而面前没有了阻碍的烈风轻骑再一次加速。千柄横刀泼出一片血幕,济北军在烈风轻骑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杀王薄!”
随着陆十三横刀所指,幽州精甲势不可挡!
“保持队形!”
雄阔海一刀将拦在面前的济北军士兵劈为两片,回头大喊了一句随即再次向前跨出一大步。随着他的步伐,他身后的厚土营重甲步兵整齐划一的向前迈出一步。重甲陌刀手列成整整齐齐的方阵前行,如一座沉重大山般向前不断的碾压着。不论阻挡在他们脚步前的敌人是谁,哪怕就是一块石头也会被陌刀一劈两段。
最让人窒息的不是厚土重甲士兵手中那柄沉重锋利的陌刀,是他们沉默无语却冰冷的杀气。是他们整齐到让人心脏都位置颤栗的步伐,看过去,所有的重甲步兵都和雄阔海保持着一致的步伐,雄阔海向前一步,他们便向前一步,雄阔海停下,他们也随之停下。整支重甲步兵队伍,看起来竟然如同一个人一样。这是真正的恐怖,让人绝望的恐怖!
“杀!”
王薄手下大将王海带着人从侧面扑了过来,试图将厚土重甲的队形撞乱。雄阔海侧头看了王海一眼,冷笑一声以陌刀向前一指。随着他的脚步,重甲猛的向前突进,王海率领的几百人就好像撞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一样,立刻便撞的头破血流。
王海是王薄的义子,对王薄忠心耿耿。
他看着自己手下人马被燕云寨的重甲砍瓜切菜一样砍翻,又回头看了看王薄所在。此时的重甲步兵距离王薄的大旗已经不足百米,若是任由燕云寨重甲扑过去的话,王薄帅旗一倒,今天的败局就在所难免了。
“绝不能让他们过去!”
王海嘶吼着,挥舞着横刀冲到雄阔海身前一刀劈了过去。当的一声,他的横刀被雄阔海的陌刀挡住,巨大的力度从横刀上传来,王海的虎口立刻就裂了横刀嗖了一声飞上半空,紧接着,那柄陌刀顺势从上而下劈落,从王海的正头顶砍了下去。
锋利的陌刀切豆腐一样将王海整个人一劈两片,刀锋笔直的切了下去,从王海的眉心到鼻子到下颌然后切开脖子切开胸腹切开臀部,啪嗒一声,两片尸体倒在低声,内脏呼啦一下子如一坨烂泥般随之掉落。
“厚土重甲!”
“向前!”
杀散了王海那几百济北军,雄阔海阔步向前。
“拦住他们!”
王薄声音颤抖着大喊道,他一边下令一边往前跑。此时的济北军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完全是因为他们人多阵型厚度很大才坚持到了现在。而就在王薄往前狂奔的时候,一队骑兵从正对面狠狠的杀了过来。
“幽州军!”
王薄看到那队骑兵战旗的时候几乎瘫软在地:“幽州军怎么会跑到黄河南边来!”
回答他的不是话语,而是幽州军冰冷锋利的横刀。
“快放开我!”
被五花大绑的刘山一边靠近王薄一边大声的嘶吼着,有人过来用刀子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割断,刘山二话不说抢过那士兵手里的横刀朝着王薄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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