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的出现,让这些已经几乎耗尽了力气的郡兵爆发出一阵欢呼。
“秦都尉回来了!”
“都尉!”
秦琼扫视了众人一眼,焦急问道:“将军在哪里?”
有人往前指着说道:“将军带兵往那边去了,应是去救宋别将。”
秦琼点了点头问道:“你等可还能走路?”
“能!”
残兵咬着牙回应,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往外走。秦琼留下一队骑兵照顾伤员,自己带了人马往前面杀去。又杀穿了几个敌阵,救出数百郡兵,却依然没有找到张须陀。有人指点说将军带着不足十骑返身往西面杀过去了,秦琼再次上马往前去寻。一路厮杀,终于看到前面一处喊杀声最盛,秦琼心中一紧,催马挺槊冲了过去。
挑开了几个拦路的瓦岗寨士兵,秦琼和麾下轻骑将围着的敌兵杀散,当看清面前场景的时候,秦琼啊的叫了一声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
单雄信单手提着那颗白发白须皆被血染红的头颅,翻身上了战马挑衅似的看着秦琼。
“想不到张老贼临死还留下了后手伏兵,可惜啊,他却没能等到。”
单雄信冷笑了一声说道。
秦琼虎目欲裂,手紧紧的握着槊杆,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都涨了起来。
“将张将军的头还来!”
秦琼怒道。
单雄信笑了笑,将手里的人头扬了扬冷笑道:“你若有本事,自己来抢就是了。”
“杀!”
秦琼一声暴喝,催马向前冲了过去。单雄信将人头丢给身边亲兵,挺槊迎向秦琼,两个人马来槊往交战了十几个回合,他们两个都是槊法精奇狠辣,只是秦琼远来身子疲乏,单雄信冲杀了许久也是气力不足,所以打了十几个回合谁也不能奈何的了谁。秦琼一心想将张须陀的人头抢回来,拨马去追杀那提着人头的瓦岗寨士兵。单雄信在后面又去追他,一时间场面越发的混乱起来。
有郡兵将张须陀的无头尸体抢了回来,却又被瓦岗寨的人马拦住。秦琼左冲右突杀了不少人也抢不回头颅,又见后面的郡兵被围,无奈只得长叹一声返身往回杀,救出被困的郡兵后汇合了大队骑兵,缓缓的撤出了战团。
此战瓦岗寨可以说取得大胜,虽然瓦岗寨也损失惨重,但击杀了大隋威名赫赫的齐郡张须陀,又斩杀齐郡官军八千余,这是绿林道这几年都没有过的大胜,毫无疑问,凭借此战,瓦岗寨的名声必将传遍黄河两岸,大江南北。
秦琼本欲再攻瓦岗寨抢回将军的头颅,奈何手下人马疲惫不堪实在不能一战。他只得带着残兵和张须陀无头的尸体撤军回齐郡,如今齐郡官军损失太大,总计两万的兵力现在残存者不过四分之一,他还哪里顾得上东都留守屈通突不灭瓦岗不许回军的军令?
“咱们回家!”
秦琼肃然道:“将军的头颅,我早晚会亲自抢回来!”
围着马车上张须陀的残尸,五千多郡兵伏地大哭。
“都尉,将军临行之际,将齐郡交给燕云寨的人马守护,燕云寨那军师徐世绩亲自带了三万精兵进驻历城,咱们……还回得去吗?”
“自然回得去!”
秦琼想了想说道:“齐郡是你我家园,是该回家的时候了。燕云寨的人,不会为难咱们的。”
大业十一年十一月中,齐郡都尉秦琼率领西征残兵五千六百余人,降燕云寨,自此大隋北方最为富庶的齐鲁两郡,属燕云寨之地。
……
……
就在五千六百余郡兵披麻戴孝,护送着张须陀的残尸进入历城,历城数万百姓在大街两边伏地痛哭的时候,青牛湖边也正有一场惨烈厮杀。契丹八部有五个部族的留守首领赶到青牛湖与摩会碰面,商议共同抵御黑刀可汗入侵之事。没想到摩会在酒中下毒,契丹五部首领皆被毒死,随行数百人围攻摩会,摩会带着几十个护卫杀出重围,遇着李闲派来的援兵,摩会又率领护卫返身杀回去,将那数百契丹武士尽屠。
当日,李闲将手下近四万可战的突厥人马分作三队,分别猛攻契丹诸部。战争持续了十几天,最终,散乱而各自为战的契丹部族被攻破,各部族损失惨重,整个契丹部族只坚持了不足二十天就被灭亡,其部众皆归黑刀可汗李闲所有。
就在剿灭了最后一个部族的这天,雄阔海率领数千精兵护送着阿史那朵朵和欧思青青也到了此处。
在李闲的大帐中,欧思青青和摩会抱头痛哭。
倒是阿史那朵朵,看着李闲的眼神依然平淡,不悲不喜,进了大帐之后便坐在一边,只是偶尔扫过李闲的视线中,还是有一丝疑惑闪现。
“安之,为什么要这样做?”
眼泪还不住流下来的欧思青青凄婉的看着李闲,语气认真的问道。
“这件事,稍后我在跟你说。”
李闲对她微微颔首道,然后转头问柯察沁和贴力格道:“今日一战,损失如何?”
柯察沁道:“回可汗,我部损失一千一百二十七人,杀敌三千余,契丹其余部众两万四千人皆降。”
贴力格道:“回可汗,我部策应,所以损失不大,损伤士兵三百余人,杀敌七百余。”
“一千五百人啊……”
李闲微微叹气道:“从所有的契丹部族中挑出来一千五百人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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