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裴仁基,见过主公!”
裴仁基见李闲到了,抱拳行礼。
李闲点了点头,从大黑马上跃下来将缰绳交给亲兵,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往大营中走去。
“秦琼和裴行俨呢?”
李闲一边走一边问。
“正在阵前交战,瓦岗寨先锋大将王伯当率军前来叫阵,他麾下副将王君可武艺高强,在与我儿裴行俨厮杀,秦将军在军前压阵。听说主公到了,秦将军令我前来迎接,他在军前指挥,不好擅离。”
“王君可?”
李闲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瓦岗寨有这么一号人物,竟然能与元庆交手还不落下风?”
裴仁基一边走一边说道:“此人本是博陵郡王家庄人,后来聚众造反,兵力最盛时达十万余,后被幽州罗艺击败,带残兵投奔窦建德,只是在洺州造了窦建德大舅子曹旦的排挤,一怒之下率军离开,又听说李密在瓦岗寨,便摔军万余来投,被李密封为先锋副将。此人骑一匹红棕马,善使一柄青龙偃月刀,面如重枣,留长髯,有关羽在世的美名。”
“如此说来倒是个人物?”
李闲点了点头道:“走,去阵前看看!”
他叫亲兵将大黑马牵回来,也不去帐中休息,打马直奔军前,大黑马久未征战,此时好像也嗅到了战场厮杀的味道,顿时变得兴奋起来。它啾啾的叫了两声,猛的朝前蹿了出去,如一道黑色流星般,竟然不等裴仁基等人,寻着战鼓响动之处飞奔而去。李闲拍了拍大黑马的脑袋笑道:“自草原归来你便闲着,又想去战场上得瑟了?”
大黑马似乎是听懂了李闲的话一般,撒着欢的跳了几下。
裴仁基带着数百骑兵跟在李闲后面,到了战场上的时候场上裴行俨和王君可二人依然打得难解难分。燕云寨和瓦岗寨两军中战鼓擂得震天响,秦琼骑在黄骠马上立于军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两员大将交锋。
裴行俨铜锤威猛,王君可大刀犀利,两个人已经打了不下三十个回合,依然未分胜负。战场对面,瓦岗寨先锋大将王伯当亲自擂鼓,瓦岗寨士兵士气颇盛。本来瓦岗寨自从走了程知节和徐世绩之后,王伯当和谢英登虽然武艺也极好,但终究是差了一筹,只有单雄信一人独挑大梁。可自从李密到了瓦岗寨之后,黄河两岸的叛军纷纷来投,除了王君可之外,还有梁郡人梁师泰,济阴郡女飞贼马赛飞。皆是慕李密之名而投瓦岗寨,正因为如此,李密的威望短短时日内便隐隐有超越翟让的态势。
李闲骑大黑马直到军前,秦琼见李闲到了,连忙下马见礼。
李闲摆了摆手问道:“战局如何?”
秦琼肃然道:“李密亲自往各郡游说,短短一个多月,便有数万绿林道上的人马投瓦岗寨,其中不乏武艺超群之辈。这王君可,就是难缠的。”
“难缠?”
李闲微微皱眉道:“两军交战,只拼战将?”
秦琼一怔,一时间没明白李闲什么意思。
……
……
李闲骑了大黑马,看了一会儿场上交战的二人也不由得赞了一句:“好一个美髯公王君可,那一柄大刀倒是使的不俗。”
他看了看瓦岗寨那边,兵力大概万余,士气颇盛,呐喊声此起彼伏。
秦琼又将今日的战况说了一遍,然后有些担忧的问道:“窦建德的洺州军就在河北虎视眈眈,将军可有对策?”
李闲点了点头道:“我令水师封江,洺州军缺少战船,倒是不必担心,有雄阔海和宇文士及在南岸镇守,就算洺州军过了江也未见得能讨了便宜。”
“驸马宇文士及?”
秦琼惊道:“他何时到了咱们燕云寨?”
李闲简略解释一遍后说道:“宇文家出了些变故,他不得不来投我。”
秦琼虽然一直在齐郡未曾入朝为官,但其阅历之广绝对不可小觑。听李闲说完,他心中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这便是世家投机的手段,绝不在一棵大树上吊死。宇文述虽然老迈病重,但绝没有糊涂。他忠于朝廷,忠于杨广,却绝不会让三个儿子都为大隋陪葬。宇文化及本来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宇文述担心的就是有朝一日宇文家遭受灭顶之灾,所以对于次子宇文士及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强迫他效忠朝廷。
想到这点秦琼反而没了担心,利益关系虽然浅薄,但却相对牢靠,只要燕云寨不亡,就不必担心宇文士及有什么异心。
“军师那边呢?”
秦琼又问道。
李闲笑了笑道:“你担心他做什么,你应该担心王薄。”
秦琼一笑,随即点了点头。
李闲道:“我让程知节和侯君集赶去齐郡听军师调遣,那边不必担忧。虽然看起来咱们燕云寨如今三面受敌,西有瓦岗寨,东有知世郎,北有窦建德,可究其根本,最大的敌人还是瓦岗寨,只要瓦岗寨一败,窦建德必退,王薄本来就是两面三刀的,只要将瓦岗寨击败,他绝对比兔子跑得都快。”
秦琼点了点头问道:“元庆已经打了近五十个回合,要不要吹角唤他回来休息。”
李闲摆了摆手道:“他们两个愿意打,就让他们打去好了。这哪里是在交战,分明是在比武。两边数万大军看着两个人打架玩,这时间耽误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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